谢司珩打车到了包厢。
在他出现的第一秒,杨家富这厮就跟装了雷达似的:“千盼万盼,您老终于大驾光临了,让老弟感觉蓬荜生辉。您今晚当活雷锋的心情如何,是不是很美妙?”
谢司珩没搭理他贫:“待半小时,我就回去了。”
“别啊。”杨家富劝,“都周末了,回去那么早做什么?孤寡孤寡多可怜,你这作息健康的不像年轻人了。”
谢司珩认为自己今晚来这真是个错误,特么不来就杨家富这一个就够够的了,他转身,握住门把手就要推门出去。
“来个玩笑都不行啊!你孤寡兄弟我不也是孤寡么,孤寡一路一起走。”杨家富赶紧勾住谢司珩的脖颈,拽着把他往回拖。
谢司珩面无表情,语气冷淡:“白痴。”
他没想着再走了,手肘一拐,将杨家富推开,微眯着眼眸打量着包厢,随口说:“这一个个干嘛呢,整得跟输了比赛似的。”
包厢里一阵沉默。
谢司珩直觉不好。
下一秒,一个女生开口了,“就是输了,他们不好意思跟你说。”
谢司珩:“……”
逗我呢是吧?谢司珩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他往这群家伙里看,一个个不是摸头,摸耳朵,就是傻笑,尴尬,脸红……
真是见了鬼了。
可真能啊。
谢司珩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道:“不是吧,老子走之前不是拉了快三十分?放条狗进去都能赢吧?”
“……咳咳。”
“唉……这……唉……”
谢司珩扭头,阴恻恻地看向杨家富:“你还跟老子说赢了。”
杨家富也是心虚,厚着脸皮说:“对面赢了。”
谢司珩:“……”
谢司珩又想走了,杨家富跟谢司珩差不多一条□□长大的哥们,哪里会看不懂他,这事让大少爷不高兴了,谁也想不到输得这么难看,可不撂摊子走人吗?
这可不行,让他走那群姑娘还不得拆了他这把骨头,腆着脸说:“老是赢你腻不腻啊,偶尔输一下,是不是格外新鲜刺激?”
谢司珩凉凉地笑:“新鲜你个傻逼。”
“你这是有top癌,得治,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懂不懂?”杨家富继续劝说,他赶紧寻找场外援助,给其他人使眼神,“我们也努力了,是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在下半场像是被什么妖怪附体,跟中邪似的打得格外的猛。大家说是吧?”
“是啊,这不能怪我们啊,谁能想到你走了之后,那帮人变得好生猛。”
“是啊,珩哥在就镇住他们的妖气。”
气场这种是真的难说,谢司珩在就特别有凝聚力,男生都爱听他指挥。
“行了,别扯了,荒不荒唐?”谢司珩扯了下嘴角,也懒得再计较了。
在比分相差那么大的情况下,还能输,确实丢人丢大发了,都是年轻气盛的男生,输了也难受,现在看谢司珩轻描淡写放过了,都松了一口气。
心情恢复。
男生们又像灌满热血的斗牛,像一群傻子一样闹开了。
“珩哥,唱歌不?”
谢司珩眼皮不抬,整个人松垮而懒倦:“没兴趣。”
谢司珩找了个角落懒懒坐下,看着包厢里的群魔乱舞,心想再待二十分钟就走,吵得他头疼。
他从兜里拿出耳机,塞进耳朵里,挑了一首纯音乐,往后靠着沙发,长腿肆无忌惮地敞开着,短袖贴合着少年脊背肩膀的线条,懒洋洋地闭上眼睛,没等两分钟,他的手臂被人用手指点了点。
谢司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现在拒绝交谈的姿态还不够明显么,也是挺无奈的。
他睁开眼睛,偏头摘掉一侧的耳机,朝女生看过去。
女生穿着淡黄色的吊带,刚上高中的女生,身材已是极好,玲珑有致,她自己也知道的优势,知道自己年纪正好,懂得少女的美好,并不曾试图掩藏自己的魅力。
只是她的魅力似乎不足以引起眼前的男生的兴趣,他看着她的眼神,干净,清澈,毫无波澜,以至于她都产生了一丝挫败。
他从不以吸引多少女生,狩猎多少女生的心为荣。
谢司珩控制自己的目光,没往脖子以下看,在这一刻,他只感觉到麻烦。
“没事不能找你聊啊。”舒雅笑闹了一句。
谢司珩没接这话,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下一句话,实在没事,他不会再搭理她。
有时候人的感情就是说不清,追她的人那么多,不乏不少优秀的男生,怎么就这么栽在身上。
他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是心痒,然后两人又更加疏离。
——
林蝶音第二天起床,烧退了,身上的印子也消散得差不多了,除了身体有些软之外,神清气爽。
林蝶音起床洗漱,拿着零钱,到小巷外面的流动小摊买早餐,她打包了一碗馄饨,上楼的时候碰到下楼的房东婆婆。
房东婆婆拎着大包小包,一看刚从儿女那里回来的,见着林蝶音,慈祥地笑着问:“音音这么晚才吃早餐啊?”
林蝶音甜甜地点头,走上去帮婆婆拿了两袋,有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