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安贝贝(1 / 2)

他老公大概在这休息的次数并不多,私人物品很少,衣柜里也只放着两三套换洗西装和大衣。

姜岁找了个地方蜷着,脱了鞋子跟外套,抖开沙发上叠的整整齐齐的灰色绒毛毯盖在身上。

他在翻那本日历。

今年快到年底了,所以日历有大半都被圈得满满的,少有一页是空着的。

从后往前翻,先是他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再往前,是十月底的万圣夜。

国外有过万圣节的传统,姜岁记得那天京市下了雪,陈姨买了很多苹果回来,还给他挑了个又大又圆的,揉了黄油面团。

孟从南下班时,他在琴房的落地窗旁看雪,捧着一杯热拿铁,等喝完了回到岛台洗杯子时,才发现他老公也在厨房忙碌。

烤箱里的苹果派新鲜出炉,

那团黄油面团已经被人用掉。

姜岁尝了一点,“谢谢,很好吃。”他有些生疏,“万圣节快乐。”

孟从南的回话很平淡,“万圣节快乐。”

但姜岁临上楼前,得到了他老公给的两颗糖,没有碰到他,只放在了他的手边。

黑巧醇厚丝滑,泛着苦,又带着甜。

再往前是中秋节,那天他和孟从南一起出了门,早上去孟氏老宅吃团圆饭,晚上回姜家赏月亮。

更前面是八月,姜岁想了想,一时没想起来这是什么日子,直到看了看农历,有些不确定地想这好像是他妹妹今年的十一岁生日。

八月初还有一个圈,他又看了看,是他妈妈的生日。

七月有两个圈,一个是孟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孟氏虽然人多,但家庭和睦,没什么豪门狗血争家产的事情发生,一个好像是他暑假放假的时候,那天他总算上完最后一节课,一出学校门,就看见在车上后座等着他,接他回家的孟从南。

六月是端午,那天他记得他要回姜家过,孟从南起了一个大早,送他过的去。

五月份是姜父过寿,除此之外还圈了几l个日子,不过姜岁猜了一会儿一时没猜出来,他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孟从南那边家人过寿的日子。

孟父孟母的年纪也不小了,

也属于过一年少一年的那辈人。

再往前空了两个月,才在二月十四号这里看见一个醒目的红,情人节那日说实话姜岁自己其实没觉得哪里特殊。

但现在回想起来,尘封的记忆好像一瞬变得清晰。

姜岁想起餐桌上新插的花,是几l朵待开的白玫瑰,洒着露水,他醒来时孟从南早已出了门,只有留给他的早餐旁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是一款腕表。

姜岁很少添这种需要在社交场合给自己增气质的东西,他还是需要在校园里每天早八的学生,姜爸爸拿他没辙,姜妈妈又纵容他。

那款腕表很贵重,像是一个迟来了很久的成人礼,又像是迎接他大学即将毕业的礼物。

偏偏他一月份生日时(),孟从南送给他的东西又很小孩子玩意儿?()_[((),是一个安贝贝。

37cm,半臂高的小羊安睡玩偶,那几l天过年走亲戚,郊区又经常都是鞭炮烟花声,他睡眠质量很差,每天顶着个黑眼圈,辛辛苦苦地敷眼霜。

这每一件小事分开来看好像没什么,合在一起又好像处处都是蛛丝马迹,姜岁窝在沙发角落里,靠着扶手,有些困,又有些出神。

他有时候会觉得孟从南对他很奇怪。

一会儿看他像是看个小孩儿,想他开心快乐没什么烦恼,一会儿看他又希望他能去追求想要的,支持他报琴行班,给他修建琴房,一会儿又希望他可以成为大人,成熟一点,在接手家里事业时不会摸不着方向,捉襟见肘。

他对自己总是很疏离的,好像没什么爱人间的欲望,把人照顾好就够了。

尽职尽责,对两家也有个交待。

现在回头看,又好像不太尽然。

姜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昨晚睡得很晚,小年轻气盛,又不愿意自己解决,抓着被子翻来覆去了好久,才渐渐消了火,感到困了。

早上又起得早,为了能跟人一起来公司。

他在梦里还在念着他老公怎么还不回他消息,今天的会议有那么忙吗?

今天不比昨天各自扯皮争地盘的股东会,好几l个会议决策都关乎明年集团手底下十几l家上司公司的走向,又赶上年末,各种报表的数据都快整出花了,全都等着往上报,董事长能过目一遍。

等孟从南闲下来时,他老婆已经在他顶层的休息间睡得昏天黑地了,睡姿还算乖,没有什么掉下沙发的危险性。

他当然看见了消息。

孟从南在一旁看了会儿人的睡姿,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在笔电上处理邮件。

姜岁似乎觉得有些冷,又往毯子里缩了缩。

他缩了好几l次,孟从南才不得不起身,准备把他老婆挪个地,放到床上睡,他膝盖抵着沙发上,半俯下身。

大掌伸进毯子里翻了翻,摸索到人的脚,动作放轻地给姜岁脱了两个袜子。

掌心的温度有些高,睡着的姜岁下意识缩了缩脚,很快,在被人裹着毛毯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