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2 / 3)

第二天早上他就后悔了。

消息框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孟从南看见了没有,没看见还好说,看见了怎么也不回一个消息。

从洗漱换衣服整个过程中,姜岁已经看了不下十五次手机。

依旧是一片安安静静。

周末刚过去,但他过完这周后就到期末尾巴了,考完试,论文一交,什么事都没有,他今天也没课,准备下楼吃个饭,就一边等孟从南消息,一边接着赶课业。

给他们做饭的陈阿姨会看着他跟孟从南的口味,采购一些保鲜的面包牛排香肠等放在冰箱,中式早点也有。

但孟从南很少吃,姜岁也很少会在家吃早饭,要么醒不过来,要么早去学校上课了。

可姜岁今天下楼,却闻到了粥香,他顺着味走过去,看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黑咖啡的孟从南,穿的是休闲的家居服。

他愣了一下,“孟从南?”

孟从南放下咖啡,沉声道,“做了些吃的,还热着,去吃吧。”

姜岁面色古怪,“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该不会特地请假来陪他的?

孟从南用手上的文件夹点了点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置可否,“你应该有事情要和我商量。”

所以做了早饭,坐在客厅等他。

姜岁语塞了一下,打消自己莫名抱有的期待,深呼吸一口气,去厨房端了碗粥出来。

下了虾米跟肉片,调味料只放了盐跟香油,很鲜,味道还不错。

他知道孟从南会做饭,虽然很少,但也不是第一次尝他的手艺。

当时他第一次见还有些惊奇,问了一嘴,才得知对方在欧洲留过三年学,修了一个硕士学位,也因此锻炼了厨艺。

话题到这就结束了,姜岁那时才刚十九,对国外的印象只有几次走马观花的旅游经验,甚至连去国外留学要怎么申请都不太清楚。

在孟从南面前颇有些掣襟肘见,没有太多能谈论的事,连附和都带着似懂非懂的茫然。

姜岁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捧着碗,用瓷勺一口一口慢慢地吃,“是有些事,那个节目你看了吗?”

孟从南放下文件夹,微坐直身,摆出愿意长谈的交流姿势,“了解了一下。”

姜岁的手指有些发颤,瓷勺碰到碗边,发出清脆的一声,他昨晚跟孟从南说的时候又是抓人衣服,又是骄矜着张脸,现在倒是知道社死跟怂两个字怎么写了。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上这个节目。”他硬着头皮说,“这是闻云家里投资的,我们这边定了,过两天就能去签合同。”

孟从南微怔,“上节目?”

姜岁埋脸喝粥,支吾着“嗯”了一声。

孟从南一时没出声,也没答应不答应的动作,只是拧起了眉,神情并不太同意。

姜岁无来由的紧张,“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拒绝也没关系,但我只有这个要求,你要是为难,我们直接去民政局也可以。”

片刻,孟从南才开口,“这些年我的采访以及我主持的发布会,并不缺少媒体宣传,但你不一样。”他说,“你年纪还太轻了,伯父伯母也不想让你这么早进公司,现在不管对内还是对外,对于姜氏来说,你还有些面生。”

“在对外界树立起一个正面的形象前,你在媒体上不适合留下这样的污点。”

几乎一触即发。

“污点?什么污点?”姜岁用力放下粥碗,“你觉得我们这段婚姻是污点吗?”

孟从南蹙眉解释,“娱乐节目里观众比财经频道里的更喜欢对人评头论足,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说错话了。”

“但这些评价不管是好是坏,节目播出后,你的情绪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姜岁反问,“所以你觉得你可以接受,我不可以?凭什么?”

孟从南又重复了一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姜岁是一口粥也喝不下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孟从南眉间蹙得更紧了,片刻,他松口,“我为我的措辞不当抱歉。”

“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了吗?”

他的语气克制而温和,又带着置身事外的冷静。

姜岁深呼吸一口气,忍不下去了,他腾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孟从南下意识起身,伸手攥住少年的手腕,“姜岁?”

姜岁甩了甩手,没甩开,为什么总是这样?他扪心自问。

孟从南静静道,“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后续会对你产生的问题,合同我随时可以签。”他顿了顿,“坐下来,先把事情商量完。”

过了一会儿才等到姜岁转过来后憋红的一双眼,又在抿着唇犟着嘴,“松开我。”

孟从南手指微收紧,下一刻,他松开了手。

姜岁的唇在他松开后抿得更用力了,“孟从南,你能不能把我摆在跟你平等的位置上,还是需要我喊你一声daddy?”

孟从南呼吸有一瞬不稳,片刻,又恢复沉静。

姜岁还在兀自说着,“我是你养的宝宝吗?这些事我不会自己考虑吗?需要你来说吗?”

孟从南黑沉的眸光微敛,“不是,既然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