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卜的情况下,贾府在朝堂上,可真就成瞎子和聋子了。
仅仅针对于此,贾母都真心实意地希望,林如海能够活的好好的,起码能在贾元春上位之前。
黛玉被白鹤接回去收拾行李了,其他姑娘也给打发走了。贾母一个人坐在卧房里,想了半天,还是打发人去请清虚观的张道士了。
这位张道士,虽是为给荣国公做替身出的家,可近年来却有不小的作为。他烧的符水,这几年可是救活了好几条性命呢。
林如海的病,既然大夫治不了,让张道士跟去瞧瞧,说不准就成了呢。如此,他就再没脸面,连同救命恩人生分起来。
正思虑间,贾政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手上同样捏着一封信。
“母亲,这是甄家今日送来的信,还请您详观。”
甄家和贾家本是老亲,又同在勋贵之列,关系自然与别家不同。
甄贵妃如今盛宠在身,贾府嫡出的大小姐贾元春还在宫中搓磨青春,贾家少不得需媚着些甄家。
因此世居江南的甄家,在京城里有什么事,多是托付贾家去办,两家常有书信来往。
贾母以为还是同素日一样,都是一些寻珍问宝的琐事,当即就将信封拆开,不料粗粗扫过一遍后,脸色就变了。
下一刻,她就着急转过身,朝侍立在一旁的鸳鸯吩咐到:“快!快去把请张道士的那个人拦下来!”
***
从宁荣街往北行数十米,有一座雄伟壮观的大宅院。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这就是贾家长房宁国府了。
此时宁国府的一座小院内,贾珍、贾蓉与贾琏三人,正同两位容颜瑰丽、衣着清凉的女子饮酒作乐。屋内靡靡之音绕梁不去,一片奢靡□□景象。
气氛正热烈时,房门忽的被人推开,屋内的人一惊,全都向门口看去。只见进来的是位身穿棕色短打的小厮,几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坐在客位的贾琏,脸色通红、浑身酒气,看起来已颇有醉意。他正醉的头疼,又被吓了一跳,瞧见进来的是自己的小厮旺儿,便忍不住发起火来。
“你这狗娘养的!主子们喝酒喝得正高兴,你滚进来做什么?没得让人扫兴!”
“二爷息怒。”旺儿连忙往地上一跪,还不忘给自己伸冤。“不是奴才没眼色,是二奶奶打发奴才过来叫您回去,说是老太太有事找您呢。”
贾琏的酒在听到“二奶奶”三个字时,已醒了三分,又听说是贾母找他,醉意更是消散的一干二净。当即就起身给贾珍、贾蓉二人赔罪,与旺儿一同往家赶。
等见过贾母后,他才知是要送黛玉回家,心底不免有些怨气。只是当着他人面,并不敢露出丝毫,只能回家和王熙凤发牢骚。
不料还未走出贾母的院子,又被王夫人身边的金钏儿叫了去。
待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王熙凤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准备给贾琏践行。从京城去往扬州,一来一回得两个多月之久,他们夫妻俩人需得分别不少时日。
接过王熙凤递过来的酒杯,贾琏再也忍不住抱怨起来:“平日里有什么好事就知道紧着宝玉,现在这繁琐得罪人的事,偏要我去做!”
“这事要交给宝玉,那还不办砸了。”王熙凤斜睨了贾琏一眼,又夹了块火腿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况且林姑父可官至三品大员,家中四五代都是独苗,这家财可得好几百了,让你去捞好的,你到不愿意了。”
这话令贾琏不由嗤笑一声,一把搂过王熙凤叹到:“要是真能到我手上,我自然不说这些丧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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