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刚从被窝里出来的楚越,就从梧桐那里接收到一个消息。
县令之子赵士霖和林家宗族的林琅,昨日被踢出赘婿队伍了,林管家已连夜将他们请出林府。
楚越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赘婿选拔还是淘汰制的,需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林如海昨日的考核根本就是个幌子,那两人明显是因为受不住吃苦的抱怨,被筛选下来了。
“诡计多端!”
在心里骂了一句林如海,楚越还是乖乖照旧去了幽簧馆,只是对其他的人和事,更加提防了些。
有了前车之鉴,那两个寒门学子宋泽茗和陆文昊,也越发谨慎,等闲都不和楚越多说一句话。只是林府安排给他们的小厮,到很爱找梧桐说笑。
对于此,楚越浑不在意。寒门出来的才子,大多都有些傲气,这两人恰好就在这大多之列。
只是那个叫陆文昊的,到不知是不是真傲气。当着宋泽茗的面,从不和楚越打交道,可背地里却常常叫小厮,送些笔墨纸砚等类似的小东西过来,着实有些讨好谄媚的意味。
又过了一个月,期间再无什么人被淘汰,三人也减了许多课业,不会像之前那样劳累。
这日,楚越听从吩咐,将自己做好的文章送去给林如海品评后,就乖乖回房,准备再练会字。
因幼时原因,他的字写的十分混乱潦草。林如海曾直言,便是他文章写的再好,单这一笔字就会令他在科考中名落孙山。
楚越日日挤时间练字,到不是想参加劳什子科考做官,完全是想让自己多一门技艺,以后总归有用得上的地方。
毕竟两年后,林如海就要上京,而他……
未曾想他刚坐到椅子上,笔还没拿起来,就有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上捏了起来,同时一股甜腻带香的脂粉味也从身后传来。
楚越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去看。
只见他背后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上一袭水红衣裙甚是贴身,面上表情也十分暧昧,只微微一笑,便是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看到楚越回头,她甚至将手从他的肩头移至双耳处,口中还呢声娇唤:“公子是不是累了?奴家给您松松筋骨,一会保准您舒服到极点。”
意识到这女子是什么意思后,楚越眉头一皱,立时就挣脱开来。
“姑娘,请自重!这是男儿的房间,你不该来!”
不料这女子被拒后,却毫不气馁,竟主动上前两步,又想去抓楚越的手。被楚越躲开后,也不生气,只是眼中带有微微的泪光,看上去好不可怜。
“公子,是不是误会奴家了?奴家只是心疼公子辛苦,又倾慕于您,这才过来想为您抒解一番,决无其他意思,事后也不会让公子负任何责任,您就放心吧。”
瞧她仍旧不依不饶,楚越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口中的话也越发难听。
“想求欢找别人去!我这儿概不接受!快出去!”
“公子……”女子被这句话羞辱的哭了出来,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桌案上,晕出几朵晶莹剔透的水花。“奴家实在是心悦您……”
看她仍旧没有出去的意思,楚越没办法,又不愿上前推搡,给这女子可趁之机,只好自己往外走。
否则时间一长,保不齐就被人误会上,到时便是有上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只是他方才走出院门,就见梧桐兴高采烈地从远处走过来,同时也不忘和周围的下人说上几句顽笑话。
待他终于走近,楚越忍不住问道:“你刚刚去哪了?怎的不在廊下守着?”
“没去哪,公子温习小的不便打扰,就在花园里和宋公子的小厮聊了会天。”
果然如此,楚越看他一脸的纯真无邪,在心里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背着手就往远处去了。
他也没什么目的地,就一味胡逛,走着走着,就来到大厨房附近。厨房院子里听起来很混乱,这么一会儿,就冒出好几道粗鄙的叫骂声和哀哀的痛鸣声。
楚越探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叫松子的下人,被几百斤的陈管事骑在身上,拿个脑袋大的铁勺,一下一下往他背上、胸口处砸。
四周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人上前阻拦,有的甚至还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眼看着松子的痛叫声渐渐微弱起来,楚越这才从门外走进去,大声呵斥:“你们一群人不好好做饭,在这干什么呢?”
听到他的声音,一群看热闹的人,忙做鸟兽散。只有陈管事仍旧坐在松子身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楚越。
“楚公子,这小子偷拿厨房做菜的材料,我教训他一番不过分吧?”
楚越看着陈管事的样子,憋在心里的气实在忍不住:“偷盗自然不……”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躺在地上诈了尸般的松子打断:“我没偷!”
话音未落,被拆台的陈管事怒气勃发,又是一勺砸下去,松子顿时动弹不得。
楚越低头看了一眼,确定他无性命之忧后,才继续道:“事情还没个定论,不好动用私刑吧,况且林大人他向来仁善,是否知道府上的管事平日竟是这样教训别人的?”
本来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