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溪扫了眼,大概有十个人,这要解释多久。
她拿着卷子走出办公室,想起丛老师评价谢忱则的话:“十三班有这么乖的不容易了。”
乖。
林惟溪没忍住笑。
她经过十三班悄悄看了一眼,太混乱了,后面乌泱泱的一片,都没穿校服,她缩回脑袋,在消防栓旁给他发消息:【谢忱则你好乖啊。】
现在是下课时间,但临近上课,所以走廊人不多,他回得也很快:【?】
就一个问号,但林惟溪莫名觉得很好笑。
她继续:【谢忱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乖一点。】
某:【你发错人了?】
林惟溪:【没有啊,你能不能再乖一点,出来看看我。】
林惟溪露了一点眼睛,从门框后面探出。
不知道是不是玄学,反正她这次一眼就找到了谢忱则。
他坐在位子上偏头,恰好和她的视线撞上。
林惟溪朝他勾了勾手。
又是这套。
谢忱则发现是林惟溪有很多没用的小动作。
比如你看她的时候她喜欢悄摸摸地勾手,不理她的时候她喜欢拽别人衣角,揣着小心思的时候笑起来酒窝会更深。
果然,林惟溪藏在门框后面,抿了抿唇,然后露出了唇角的酒窝。
邱俊材吃完一包薯片,转头就看见门口有漂亮妹子:“我靠,妹子,谁对象啊。”
邱俊材前面的人被吸引视线:“在哪啊。”
邱俊材:“你眼神不好使啊,就在后门啊,刚刚还在往里面看呢。”
“你们都没看到?卧槽,她不会是想来看我的啊,我邱俊材也有要脱单的一天了?”
谢忱则起身就听见这句话,他停顿,温吞地拉起眼角,狭长锐利的眸子半眯:“你有病?”
邱俊材手里还举着一个空空的薯片袋。
谢忱则经过,顺便把袋子往上一扣:“别吃了,七十越来越远。”
邱俊材:“?”
林惟溪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但看到谢忱则把薯片袋子扣人家脑门上了,她压着笑:“你怎么欺负人啊。”
谢忱则浑然不在意地抬眉,反问:“这就算啊,你见过我欺负人的模样吗。”
“没有。”林惟溪诚实地说:“你经常欺负人?”
谢忱则半倚着墙,后颈低下因为她的话开始思考:“嗯,经常。”
“那你挺坏的。”
“所以你消息发错人了。”他跟那个字不沾边,也不想沾边。
“不是我说的,是你老师说的。”林惟溪忍着笑把刚才听到的复述一遍,还故意问他:“成绩这么好不教我题?”
她说的是那晚的事情,明明已经收了她的贿赂,却还是没有管她的物理作业。
谢忱则碎发抵在眉前挡住情绪,少年仰了仰头,声音淡了点:“你想要得太多。”
林惟溪得寸进尺:“可我还想更多。”
他思绪随这句话散了些:“贪心不好啊。”
“嗯?”林惟溪停了停,又问:“你之前成绩有多好啊,总不会全是满分吧。”
她说这句话似乎有点不乐意,就像一个常年获奖的人忽然多了一个强劲对手来打探一下虚实。
他实话实说:“说不准,但我这个人,在哪都是第一。”
在哪里他都是第一。
这话好狂。
“谢忱则,你之前是第一啊。”
“那你这次要看着你的第一归我了。”
少女皮肤瓷白,阳光落在她脸上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毛绒,她看着挺乖的,嘴里话的却有势在必得的气焰。而谢忱则总是能被她惹笑,有点傻,但也不惹人厌。
“谁给你的自信。”他瞥她。
“试试咯。”她笑得很张扬,很真诚地问他:“怎么办,我怕归我的不止第一。”
总是第一的人也要归她。
“谢忱则,你要是输给我了怎么办啊。”林惟溪可惜地说,她又在想这个问题了。
“可能么?”
可能啊,她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他们有相同的点,好胜。
所以她对他势在必得。
走廊有人从面前经过,谁都没在意,只是安静的并排站着。
“那你能给我补习吗。”
“不可以。”
林惟溪这个念头一直没有停止,她在嘉南成绩确实不错,但如果放在别的地方呢,资源和眼界终究是不同的,把别人的学过来,自己就多一分胜算。
林惟溪说他小气。
“哪有下了战贴再来偷师学艺的。”
被看穿了林惟溪丝毫不觉得难为情,鼓腮无赖:“可你欠我一次。”
谢忱则蹙了下眉,很快松开:“我怎么不记得。”
“有啊,我因为校牌被记过,老宋罚我跑了五圈还有几千字的检讨。”
谢忱则刚想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声音卡在喉咙里,喉结滚动,他想起来了,这事儿他背了口锅还没讲清。
他沉默片刻,林惟溪看着他,谢忱则长腿半屈支撑着地,散漫地时候垂着手指,他点了点墙,教学楼外面的矮墙在光影分割下倒在地上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