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是在贿赂班长划名。”
“我们班上周班级考核扣分最多,老宋今早被主任批了一上午,他气得不轻,让把上周扣分的人全挂黑板上,不知道要怎么处罚呢。”
林惟溪眼皮一跳,她回头,班长手下的粉笔刚好写到林字。
差点忘记这茬。
卜漪:“你觉得会罚站还是加作业。”
林惟溪:“......我现在去贿赂班长来得及吗。”
卜漪:“?”
她瞪大眼睛:“你也被记啦。”
林惟溪来不及回答,前门走进一个穿着紫色条纹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已经被茶叶染色的玻璃杯。
刚在办公室被笑了一顿,进门又看到一群张牙舞爪的,宋智冲气得额角直跳。
三角板哐地拍上讲台,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你们是不是想造反!”
“都给我把嘴闭上!”
教室瞬间安静,躁动的人群像是打了镇定剂,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看火冒三丈地老宋,只有黑板上还在哒哒哒的写着违纪名单。
大概是过了几秒,最边上一个同学磨蹭着试图往回走,被宋智冲一把吼住:“还有脸动!现在知道丢脸了。”
鸦雀无声,林惟溪默默地扣着衣角,决定把这笔帐也算在谢忱则头上,如果他帮她捡起来,说不定现在名单上就没有她了。
“整个高中部,再找不出第二个扣分这么多的班级,十一个人迟到没胸牌,现在还想私自划名,真是厉害了啊。”
这节本来是宋智冲的数学课,现在也上不下去了,他挥挥手:“不爱学就去跑几圈吧,五圈加两千字检讨,班长去给我盯着,谁不服就记名,我跟他家长联系。”
一锤定音,没得商量了。
林惟溪慢吞吞收拾好桌面,跟着一起往外走。
忽然,谁发现新大陆一样乐了:“哟,第一也跟我们一起啊。”
林惟溪不敢直视宋智冲目光,闷着嗓子解释:“老师,我校牌丢了,那天没来得及补办。”
老师对好学生总是宽容点的:“下次注意点,但这次你也得罚。”
五圈,两千米。
一个女生丧着脸:“好像我们还赚了一千米呢,运动会都要跑三千。”
林惟溪没忍住笑,她体育其实不算好,平时八百都像是上刑,但不限速两千也能撑下来。
第三圈结束林惟溪已经体力不支,有几个人已经在走着聊天。这是最后一节课,还剩二十五分钟放学。
林惟溪咬着牙一口气跑完,在剩十分钟的时候回到了教室。
夏天罚跑简直是灾难,身上出了一层黏腻腻的汗,林惟溪最讨厌这种感觉,而且她很不耐热,脸红的特别明显,瞳孔也雾蒙蒙的,呼吸绵延拉长。
旧广播中的铃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最后一节课终于结束了。
卜漪关心她:“我先走啦,要给你倒点水吗。”
林惟溪趴在桌子上缓不过来:“我等会儿就走。”
班上的人零零散散走了大半,手机放在包里一直没看,打开才发现邻居阿婶三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小惟,我刚刚去你家送糕点看你小姨脸色不太好,走路还撞了椅子,你们最近去医院复查了没。】
一句话把林惟溪刺醒了。
害怕宋千芸在家里摔倒,林惟溪拿起书包就往外跑,她楼梯下得很急,完全没注意路上是谁。
走廊拐弯处,林惟溪垂着头的视野里忽然多了一双银灰色球鞋。
她没控制好速度,惯性使然撞了上去。
她下意识开口:“不好意思同学——”
“跑什么?”
冷冽熟悉的嗓音直接打断了她说话的节奏。
谢忱则皱眉:“有鬼追你?”
他说话挺不客气的,林惟溪一怔。
广播已经变成了英语播报,标准轻快的发音渲染着校园日暮昏黄的氛围。
林惟溪看着谢忱则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打转了一圈。
她现在估计挺狼狈的,凌乱的发丝泛红的脸,被书包带勒出印子的褶皱校服。
谢忱则停顿几秒,视线继续下垂,眼睫在高挺的鼻梁骨旁落下一层阴翳。他语调淡淡的,扬眉想到另一个可能。
“还是有人欺负你啊。”
楼梯上的脚步忽远忽近,沉闷地敲在耳边,树叶沙沙的像是助眠的白噪音。那天刚好是上周天气预报提醒的台风暴雨最后一天,只不过没有乌云也没有低气压,天边拉出一道漂亮的航迹云。
林惟溪理了理头发,兴致盎然:“怎么,你想给我出头啊。”
谢忱则看见她唇角的若隐若现的酒窝,面无波澜地移开。
英文播报到一半,广播插入节奏舒缓的英文歌作为分段。鼓点和林惟溪紊乱的呼吸逐渐重合。大概是过了几秒,林惟溪想绕过他挡着的位置快些走。
少年校服敞着怀,里面是自己的纯色短袖,她往前,他跟着往后退了一步。林惟溪抬头蹙眉,他还是那个淡漠的样子,下颌弧线紧致利落。
她烦躁也不想解释,朝右边使劲迈了一个步子,刚想冲出这片有关于他的气息。
手腕倏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