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精神想着如何应对。
但谁知,恒亲王这边却迟迟都没有动作,人家该怎样还是怎样,压根没想着要还击。
好像压根不怕被当软柿子似的。
安清心想,软柿子也好,硬柿子也罢,但事情一旦做了,那必然要留下痕迹,他们如今能得到康熙的任性,恰恰是因为他们什么都做。
至于太子那边,他是不是会因为此时而记恨上他们,安清便无从得知了,但她也不担心对方会再次对他们出手,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现下已然是康熙五十一年,离第二次废太子并不远了。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四季交替。
大自然的规律亘古不变,田地里的庄稼也响应着时节变换着,从幼苗,到成熟,再到丰收。
转眼进了九月,安清正在皇庄上忙着收她的水稻,近几年来,她一直致力于研究高产水稻,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还是甚微。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南方一趟了,通过这十几年的努力,大清境内的农业科学种田这块已经小有所成,在这部分她也可以松口气了,而接下来,杂交水稻似乎也可以试着提上日程了。
就在这时,小喜子突然匆匆跑了过来,满脸慌张之色。
“福晋,王爷让人来禀报,说皇上再次废了太子。”他低声道。
安清不由一顿,“好,我知道了,让人准备马车,咱们回府。”
对于这事,她本就有心理准备,自然也不会太惊讶。
但二废太子也不是小事,她还是快些回府才是,雅利奇和祝敦还在宫里呢,这种多事之秋,还是把他们
接回府里更稳妥些。
皇庄离京城本就有些距离,安清紧赶慢赶,回到府里时已经是傍晚,这会再进宫去接人是来不及了,只能明个再说。
谁知,她才一进府,雅利奇和祝敦便冲了过来,“额娘,您可回来了,我和哥哥都等好久了呢。”
安清愣了下,看到旁边的马祥才明白,胤祺这是知道她应该来不及,提前把人接回来了啊。
至于胤祺自己,他则是很晚才从宫里回来。
“在宫里可有用晚膳?”安清问。
胤祺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疲惫,“没来的及,皇阿玛今个召见了不少大臣,我们兄弟几个见的比较晚,都在乾清宫外候着呢。”
这种时候,早已乱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啊。
安清也猜到了,早早便让春晓给他留好了饭菜,一直在锅里热着呢,这会端上来正好可以吃。
胤祺之前还没觉得,但等饭菜端上来,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饿,吃了两碗饭了才稍稍缓过来。
安清也没催他,只静静地等他吃完。
胤祺终于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皇阿玛发现了太子谋反的切实证据,还有,太子前些日子说的那句狂悖之语,也已经传到了皇阿玛的耳朵里。”
想到太子前些日子那段流传千古的狂悖之语,安清默默叹了口气,‘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这和直接说康熙该退位了有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太子这几年,真是眼瞅着越发疯魔了,虽说这话他是在私下里说的,但隔墙有耳懂不懂啊,这不,就被八爷党的人抓住了把柄,直接一击而中。
“谋反的证据是什么?”安清问。
胤祺叹了口气,把事情始末简单说了一遍。
安清听完便明白了,这就是历史上的托合齐饮酒案。
九门提督托合齐是太子党的人,在一次酒桌上,他联合了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梁九功,兵部尚书耿额,和刑部尚书齐世武等人,结党营私便罢了,他们竟还搞出了一份让太子提前登基的奏章。
这是康熙的情报头子和贴身大管家都成了太子的人啊,不管太子是想逼宫,还是下毒,都有了实施的可能,也怪不得康熙此次反应这般迅速警觉,直接便将给太子废了。
没法子啊,谁让太子这把玩的太大了,不管他有没有谋逆的念头,他切切实实都有谋逆的能力,再加上他那句狂悖之言,任谁看了都得觉得太子这是要谋逆的意思啊。
当然,重点还是太不小心了,但凡有这么个队伍,那不得想法子藏着掖着啊,竟然还敢将他们聚集起来,要不然也不至于一次酒宴就给一网打尽了。
“皇阿玛很是震怒,直接下旨将托合齐挫骨扬灰,耿额是绞刑,齐世武是铁钉钉墙之刑,梁公公被终身监禁。”胤祺说道。
安清下意识点了点头,从这些人的极刑能看出来,康熙是真的挺生气的。
相比较而言,梁九功倒算
是不错的了,可见康熙对于这个自幼陪在他身边长大的人,还是念了几分旧情的。
只是,她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梁九功为何要牵扯进这事中?
像旁的人都还好理解,他们都是为了前途,为了家族荣耀,为了子孙后代,但梁九功是太监,什么子孙后代、家族荣耀和他是无缘了。
至于前途,那就更不应该啊,他本就是康熙身边的第一人了,日后不管是哪个皇子登基了,定是都不会亏待了他去,何苦要冒这个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