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任何人,怕是都忍不了,他三哥落得这个下场也着实不冤枉。
“这离章母妃百日丧期也没几l日了,他怎么就不能忍忍,就算是他一时忘记了,底下的奴才是做什么吃的,怎的也没人提个醒。”
胤祺自是知晓让他们百日不剃头,头顶很不舒服,他自己也忍着呢,但按规矩,皇族成员要在百日之后才能剃发,这也是对章母妃的尊重。
安清嘴角溢出丝冷笑,什么一时忘了啊,这都是三阿哥在面对康熙盛怒之下的推脱之言罢了,毕竟,宫里想剃头可不是简单的事,怎么可能无人提醒。
他只是存着轻视之意罢了,觉得反正也没几l日了,就算被发现,只要不闹到康熙面前,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谁知偏偏这么不巧被小十三撞到了,还偏偏这向来脾气好的孩子竟一反常态,寸步不让就罢了,还被他闹到了御前。
安清想,以三阿哥的德行,怕是这会心里还在埋怨十三阿哥呢吧,还有三福晋和荣妃,她们也不知会不会迁怒。
小十三那里还好,他总归是皇子,平日里又和四阿哥走的近,多少能护着些。
不行,她明日得让人多顾着些八公主和十公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安清看着胤祺眉头微皱的样子,她知道,他这并不是为三阿哥烦忧什么,估计是在为着今后朝堂的趋势担心吧。
三阿哥这也成了贝勒,那大阿哥算是独树一帜了,成了皇子中唯一的王,从今之后怕是只会和太子争的更厉害了。
安清因知晓历史走向,也早料到了这一点,反倒没太大反应。
今日她在宜妃那里得知,不止小九的婚事定了下来,十阿哥的婚事也定了。
古人讲究先成家后立业,随着他们接连大婚之后,康熙也会慢慢将他们安排进朝堂,参与到政事中,随着越来越多的阿哥长大,他们手握权柄,开始分帮结派,朝堂局势只会更加严峻。
好在如今瞧着,她和胤祺倒是能置身事外,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身处局中,情势也随时可能发生变化,马虎大意不得分毫。
至于小九,目前来看这孩子的品性算是被他掰过来了,没走歪,至于之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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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听到这话,眼底泛起了一丝泪花,但仍倔强地仰着脖子,出声控诉道:“皇阿玛,我额娘丧礼还未超百日,但三哥他却剃了发,他对我额娘这般不敬,儿子身为人子,实在是忍不了!”
康熙听到剃发,猛地朝三阿哥看了过去,他头顶果然很干净。
他随手抄起旁边的砚台,朝着下首扔了过去,“老三,你这个不孝不敬的混账东西,竟然做出丧期剃发这般忤逆之事,你……”
乾清宫内传来康熙暴怒的骂声,三阿哥缩在下首,连头都不敢抬。
他知道这次是惹大祸了,心里也是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再忍几l日了,但他哪里能想到这刚剃完发,出门就和小十三碰上了,还一眼就被他给发现了,然后招呼都不打一声,上来就对他动起来手。
但同时,三阿哥心里也不免记恨起了十三阿哥,觉得他太不依不饶了,这方才打了打了,为何又非得把这事闹到皇阿玛这里,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从十三阿哥说出缘由后,这打架之事就已经不是重点了。
对于三阿哥此举,康熙显然是十分震怒,当即便向宗人府发了一道谕旨,谴责三阿哥在敏妃丧期未满百日之期便擅自剃发,认为此举“殊属无礼”,并命令宗人府将三阿哥拘禁起来,要对他严加议罪。
没过多久,三阿哥被革除郡王爵位,降为贝勒的旨意传遍了前朝后宫。
众人一片哗然。
纳兰府。
明珠自打白日里从皇宫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之内,严令旁人不得打扰。
一直到傍晚时分,书房的门才从里面打开,而他身边的近侍早已门口等待多时,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
“大人,直郡王那里传消息过来了。”
明珠脸上无波无澜,大概迟疑了片刻,才问道:“何事?”
侍从回道:“回大人,是好事,直郡王说,诚郡王因在敏妃百日丧期剃发,被皇上革去郡王爵,降为贝勒了。”
明珠闻言,脸上不由一喜,但随即想起什么,那双黑沉的眸子又重新晦暗了下来。
他沉思了片刻,低声交代道:“明日我便会递个因病请辞的折子上去,届时,你让人去直郡王那里回他,说我突染恶疾,卧床不起。”
那侍从不由一愣,似是想起什么,很是不可思议道:“大人,您这是……”
明珠也没否认,轻‘嗯’了声,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般。”
侍从显然很不理解,“大人,如今直郡王局面一片大好,您这是为何?”
明珠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三阿哥被降为贝勒,大阿哥便成了唯一享有爵位的皇子,这地位也是独一份了。
再加上,他是皇长子,之前在准噶尔战场上又立下了赫赫军功,就他现在这些成就,确实越来越有和太子抗衡的资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