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禀报,且说便是。”
和硕端静公主是三公主出嫁时的封号,端静也便成了她在康熙这里的称呼。
三公主先是谢了恩,随即站起身,看向旁边的噶尔臧。
噶尔臧这会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张之色,自打三公主方才起身时,他便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但他心里又忍不住劝自己,不会的,他这个妻子向来胆小如鼠,又在京城没什么倚仗,她不敢告状的。
三公主对上噶尔臧略带威胁的目光,心头不由一紧,条件反射性地就想后退,但当她却及时稳住了。
她努力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完,否则她就对不起所有人为她的谋划。
三公主深吸了口气,然后直接指向噶尔臧,大声道:“今日,女儿要大义灭亲,揭发额驸噶尔臧的罪行!”
此话一落,场上众人不由倒抽了口气,康熙也随即皱了眉头。
安清也是一愣,下意识扭头看向胤祺。
瞧这架势,难道之前没和康熙打招呼?
不是,他们这是不是太冒失,至少应该让康熙提前知道,这般把他架在那里,摆明了是逼迫之意啊。
行事这般莽撞没有章法,他们姐弟几个确定是认真的嘛。
胤祺看到安清脸上的震惊,自是明白她的担忧,遂侧了侧身子,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放心吧,此事皇阿玛早已知晓。”
安清直接懵了,直接抬头看向康熙,他现在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提早知晓的啊。
吼~没想到老康也是演技派。
不过,在确定他们已经和老康通过气之后,安清也能安心地看戏了。
只见此时那噶尔臧震惊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似是怎么都没料到,那向来被她拿捏的三公主,竟然敢这般做。
“你这个……”
他那咒骂的话还没出口,就直接被康熙从上首砸下来的酒杯打断了。
“混账东西,敢对公主不敬,朕看你不想要这头上的脑袋了!”
此话一出,噶尔臧的爹,喀喇沁右翼旗的郡王札什承惠忙起身替儿子请罪,喀喇沁部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便基本没什么悬念了,三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有理有据地细数了噶尔臧这些
年各种欺男霸女的罪行,甚至还把蒙克作为人证传了上来?[(,最后还以一宗‘对皇家公主不敬’的罪名收尾。
最后的结果也基本如安清所料,虽然噶尔臧手中沾有人命,但康熙顾念着喀喇沁部的关系,只下旨将其关押在牢中终身监禁。
在封建王权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基本都是屁话,阶级特权在这个时代才是常态化,所以,安清一开始也料到了这个结果。
也好,被关在天牢中,失去了自由,也就不能再作威作福了,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在处理完噶尔臧后,这晚宴也这般仓促地收了场,接下来事情的安排,便要由康熙与喀喇沁部私下里的事了。
若无意外,应该都是朝着她们之前谋划的那般,三公主继续留在喀喇沁部,担负起抚蒙的责任。
但安清唯一担心的是,噶尔臧不会关两天就被人放出来了吧,毕竟监禁他的地方就在他们本地。
“不会。”胤祺回道,“塞棱不会允许的。”
塞棱,也就是噶尔臧的弟弟,也就是此次三公主选择合作的人。
揭发噶尔臧后,三公主既然想要继续留在喀喇沁部,那必然是要和下任领导者打好关系,塞棱在此次事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
至于他们是如何在噶尔臧那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中,选了弟弟塞棱的,安清也没太过问。
只是,有一点她还是比较好奇的,那就是三公主到底是如何和康熙说的,以及康熙当时是个什么态度。
“五嫂,我给你说啊,三姐姐可厉害了,皇阿玛当时还夸赞了她呢。”四公主道。
三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没有,我也就是照着你们说的做的。”
四公主却反驳道:“三姐姐,你就别客气了,你不仅按照我们之前说的,把噶尔臧那些罪行一一陈述,最后还把他曾对大清不满的那些话都如实禀告了皇阿玛,这可是画龙点睛之笔啊。”
安清有些意外:“他还竟说过对大清不满的话?”
三公主点了点头:“就是前些年皇阿玛修建皇家别苑,征用了喀喇沁部数亩土地,噶尔臧曾在私下表达过不满,说是皇阿玛和大清抢了他们部落的地。”
安清挑了下眉,心想那怪不得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蒙古既已归顺大清,那便就是大清的一部分,什么他们部落的啊,在康熙看来,这些可都是他们大清的地方。
而噶尔臧这话,从某些方面也表明了他有不臣之心啊。
当然,三公主也有把噶尔臧对她动手的事也说了,但却美化了她中间软弱的应对过程,而是塑造成了忍辱负重,暗中慢慢收集证据,这也是安清提议的。
三公主一脸真诚地说道:“五弟妹,谢谢你。”
她现在终于知道,安清为何坚持要让她亲自去找皇阿玛说了,当时她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