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之前在过来路上,安清对这城郊的水稻虫害便有了些猜测,这会正处于水稻的分蘖期,最常见的水稻病虫害无外乎就是黏虫、蚜虫、二化螟以及蓟马等几种。
如今一瞧,果然不出她所料,是水稻稻田黏虫。
水稻稻田黏虫是一种较为常见的水稻害虫,又名剃枝虫、夜盗虫、行军虫等,危害期主要在水稻的分蘖期和抽
穗期,这种虫子会啃食水稻的叶片和茎秆,会严重影响水稻的产量和质量。
对这些虫子安清自是见惯了的,也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还用手捏起了一只查看,但对九阿哥三人来说,哪里见过这黏虫啊,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
安清瞥了三人一眼,对于他们眼底的抵触自是没有错过,其实,也能理解,这黏虫幼虫瞧着软软的一条,确实容易令人不适。
但理解归理解,她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特别是小十四。
安清见这块稻田的主人都在不远处忙活,便带着三人走了过来,“老伯,你们缺不缺人帮你们捉虫啊,我家里有三个弟弟,正好对这捉虫之事比较感兴趣,可以帮忙的。”
九阿哥和十阿哥本来还在幸灾乐祸,一听‘三个’这词,瞬间瞪大眼。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是,难道五嫂也让他们去捉那虫子?
九阿哥有心想问一嘴,但看安清在和那农人老伯说话,一时插不上话,只能无奈地在旁边干着急。
那老伯转过头,一看见几人身上的衣服,便下意识摇了摇头,他们这哪里是能下地干活的样子,一瞧就是城里富贵人家的小姐少爷出门找乐子的。
“姑娘,万万不可啊,不是俺老头子不讲情面,这实在是俺们一家人的生计,真真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安清自是懂他的苦衷,笑着说道:“老伯,你看这样成不成,若是他们损毁了你们的水稻秧苗,全部损失都由他来赔偿。”
说罢,她转身指了指十四阿哥,“你们放心,我这弟弟在家里很得她娘宠爱,最是不缺银子的,定能赔偿的起。”
安清还顺道提出了给老伯家一定的酬劳,只要能让三人去捉虫就好,当然这个钱也是十四阿哥出。
十四阿哥下意识就想说凭什么,又不是他想去捉那虫子的,但突然看到了旁边的九阿哥和十阿哥,立马闭上了嘴。
他赔就他赔,只要能让两人陪他一起去捉那虫子就行,反正今日定是躲不掉的了,能拉上一个便拉上一个吧。
所以,这会他可不能惹安清,万一她反悔了,让他一个人去捉虫可就不妙了。
甚至在安清让他先拿些银子给老伯当押金时,他犹豫都没犹豫一下,便让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掏了银钱。
那老伯见安清这么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收下那银子后,便同意让三人到地里面捉虫子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见状,立马同安清发起了抗议,却被安清无情地驳回了,接着便是威逼利诱地赶他们下了地。
不过,两人倒也没怎么挣扎,十阿哥是向来喜欢安清这个五嫂,她的话自是乐意听的,九阿哥嘛,那就更简单了,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确实比较怂安清。
农人老伯虽收了押金,但本着庄稼人爱惜粮食的本性,还是耐心教导了三人一番,就是想着让他们少祸害点地里庄稼。
三人所幸也不算太不靠谱,没多久便上了道,而且在安清的监督下,他们自也没胆子去
嚯嚯庄稼。
那老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安清的行为表示十分不理解,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冲着赔钱给人干活的。
安清笑着解释道:“男孩子太娇气不好,我就是想着让他们来受受苦才好。”
老伯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弯腰在地里捉起了虫子。
安清站在地头,放眼望去,这满地里几乎都是弯着腰捉虫的百姓,看样子还虫患应该是很严重。
但这水稻黏虫这么捉也不是法子呀,而且这也是不能治本啊。
这会是分蘖期,这些肉眼可见的虫子就算被捉完了,那些被留在留下来的虫卵之后还是会在抽穗期时造成虫患的,难道他们还要再捉一回。
先不说这得费多少功夫,就单说两次虫患造成的减产,那也是得不偿失啊。
对付着水稻黏虫,安清倒是知道用哪些土农药能对付,但问题是,现下却不知要如何说服这些百姓。
毕竟在古代,庄稼遭受了病虫害,基本就是这几种解决方式,水洗法、火燎烟熏法,以及这人工捕捉法。
即便是想着用砒霜那些药毒杀虫子,一般也是选择诱捕法,意思就是先把虫子从庄稼地里诱出去再用药毒杀。
即便有了之前那治‘青风病’的房子,但对着庄稼直接用药这种法子,还是很被百姓们忌惮的,毕竟这黏虫和青风病不同,还有人工捉虫这条路子选,即便届时可能会因为这虫害损失部分收成,只要他们捉的快一些,但总归不至于绝产就是了。
所以,他们还是普遍接受不了对着这庄稼直接用药,下意识便会觉得这样做有损到庄稼本身。
要不等回去找胤祺说说,让他去禀告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