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暖和一些,出了电梯,穿堂风吹来,寒冷刺骨,季听只得把脸往他身上埋去,那露在外的手臂一片冰凉。
谭宇程来到她家门口,垂眸看她:“钥匙。”
季听松一只手从外套的口袋拿出一串钥匙,入孔开门。
咔嚓一声,谭宇程拔出钥匙,一手开门,抱着她进去。
风大,一进屋,砰地一声,门就被吹关了,谭宇程直接把她抱进了主卧室,主卧室里暖和不少,但来不及开灯。
他俯身把她送上床,呼吸间两个人交缠,季听适应了黑暗,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眉眼。
谭宇程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微微撩眼,去看她眼眸。
季听呼吸屏住,下意识垂下眼睛,没跟他眼眸对上。
谭宇程看她几秒,扯过身侧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站直身子挽着袖子道:“红糖还有吗?”
季听拉紧被子,确实有点冷,疼痛导致的冷,她点头:“有。”
谭宇程点点头,拿过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南方的冬天,室内比室外还要冷,此时季听的房子里就是这种情况,像在冰窖里似的,连被子都是很冰凉的触感。
他调好暖气后,开了床头灯。
随后转身走出房间,季听在被窝里缩了一会儿,指尖没那么冷了,她坐起身,把他外套扯开,顺便也把自己外套脱了。
忍着疼痛,下床,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挂起来,然后她用很快速的速度换上了柔软的睡衣,再躺回被窝里,整个人都舒服很多。
被窝里还没完全暖和起来,但是空调输出来的暖气逐渐奏效。
季听觉得疼痛都减缓一些。
谭宇程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杯红糖水,里面放着一根吸管,他来到床边坐下,看着被窝里的女人,“起来喝点。”
季听手脚还是冰冷的,她转过身,看着他随性地坐在她床边,手肘搭着长腿膝盖,上面端着杯子,季听撑起身子,乖巧上前,捏住吸管,咕溜溜地喝着。
她换了睡衣,冬天睡衣是一件白色的宽松上衣,头发丸子头已经弄掉,披散在肩膀上,有些微卷,这样撑着身子,肩膀宽松,锁骨如一汪水。
头发随意地散在她肩膀各处角落,也有几丝滑入衣领里,隐隐若现。
谭宇程一条长腿曲着靠在她床边,这个姿势,眼前女人的所有姿态,包括此时的模样,都入了眼。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身子。
谭宇程下颌紧了几分。
得到再失去。
这种感觉在无限放大。
红糖水很热,很暖和,季听一点都不怕烫,源源不断喝了不少,一大杯几乎喝完,手脚都暖和起来,她舒服太多了。
她抬眼看他:“喝完了。”
谭宇程嗯了一声。
季听嗓音很轻,“那我睡了。”
她实在是累,还疼着。
谭宇程点了下头,季听拉紧被子,缩了进去,几乎把头都盖住,只留下披散在枕头上的发丝。谭宇程坐着看眼杯子里没剩多少的水,他起身,走出主卧室,来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清洗这个杯子,把上面的红糖渣都清洗干净,随后搁在杯架上。
他扯了纸巾擦干净手,改而回了主卧室,在床边再次坐下,拿起手机按着,点开暴徒做任务。
房间里很安静,空调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季听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着,时而翻身,时间逐渐流逝,好像过了很久,但又似乎还停在原地,谭宇程从手机里抬眸,正好看到季听露出被子的肩膀,上衣滑落,皮肤白皙。
谭宇程看了几秒,将手机随手搁在床头柜,解开腕表以及袖扣,几秒后,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挨近她,搂住她的腰。
季听腹部还抽疼着,所以掌心是贴着自己腹部,她察觉到有坚硬的胸膛靠近,对方带来了热度,她下意识地动了下。
谭宇程埋在她脖颈上,嗓音很低:“别动。”
季听一顿,下意识地真的没再动。
她困,也还有些疼,迷迷糊糊地知道他睡下来了。
她想睁眼,但他真的暖和,温暖,腰上那只手臂扣紧她的腰,她一转头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乌木清香味。
季听在这一丝香味中,逐渐熟睡过去。
被子里,男人的手不止扣她的腰,也握着她细致的手腕,他穿着黑色衬衫,领口微敞,而她白色的睡衣,与他的黑色交织,形成了黑与白缱绻的一幕。
季听的疼痛也慢慢地,慢慢地减轻。
那挨近过来的热度驱散了她从身体里涌出来的寒冷。
一夜好眠。
醒来时,季听还维持着平躺着的姿势,她睁眼还有几许迷茫,后想起什么,转头看去,身侧已空,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加湿器,水雾缭绕。
他走了。
季听反应过来,她动了下身子,暖和得很,被窝里如火炉,暖乎乎的,腹部的疼痛也一扫而空,季听伸出手拨一下头发,热得出汗,但很舒服,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去取外套,上面的黑色西装外套已经被他拿走了,剩下的都是她的。
她穿上昨晚那件大衣,打开卧室门,外面也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