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与他相就 , 她的气息也变乱 , 却依然如溪流般清浅 。
不断地加深 、 探索 , 唇齿生香 。
男女之情 , 由身体的契合而诱发 。 二人头皆有些晕 , 热意在交转的气息间流动 , 熟得肌肤一同生烫 。
你追我赶的戏码百看不厌 。 姜循有一腔促狭劲儿 , 她本性难掩 , 即使情热 , 也如灵动小鱼一般调皮难捉 ; 江譬如剑如松 , 挺然无畏 , 他被她激起斗志 , 悍勇之意攀升 , 她便要开始节节败退 。
姜循心跳快得要出心脏 , 她有些受不住 。
她轻呼 :“ 阿鲆 …...“
她这一声 , 甜腾 、 沙哑 、 细弱 , 与平时截然不同 。 江鸭俯眼望她 , 他侧过脸平顺呼吸 , 却下一刻重新迎上 , 姜循被扑倒在了软榻茵褥间 。
她轻轻地 “ 鸣 “ 一声 , 被郎君的手勾住下巴 。
江鹭扣着她 , 望进她眼睛 , 他久久不动 , 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 。 她在他生情的微红眼眸中 , 寻到几分清明 。
江警哑声 :“ 你想好了 。“
姜循轻笑 : “ 嘲 。“
江鹭盯紧她 , 看她是否有一瞬迟疑 :“ 走了这一步 , 就回不了头了 “
躺在褥上的美人目光平静幽黑 , 她静静吐出几个字 :“ 别回头 。“
他侧脸便朝她亲来 , 她望到他线条秀美的下巴 , 脑中生痂一一
一切发生的杂乱而没有道理 , 又处处是必然之意 。 不断地确认对方是否后悔 ,
不断地刺探对方心思 , 万般缙缝又百转干回的心意 , 皆缩为了此刻 。
轻帐薄如羽翼 , 烛火半明半暗 , 一切覆上一重薄薛的光 , 照在二人身上 。
半旧的软枕凹陷 , 木制地面上晕着莹莹流转的月光 , 连月光也是一重浓得化不出来的晕黄色 。 炉中一缕香轻燃 , 袅袅飞空 , 或聚或散 , 漂浮在从帐内扔出的一件件男女衣物间 。
勒帕 , 玉坠 , 罗衣 ; 半臂 , 晕裙 , 香缨 。 宽袖滑落 , 身入一团晦暗 。
一切都在浮烟间迷离 。
床上小银钩轻晃 , 帐子欲坠不坠 。 帐上所绣的银花藤蔓开出一幅枝繁叶茂的春夜之景 , 在一重重发着微光的花叶间 , 姜循喘气晕沉 , 搂着身上郎君 。
发丝铺了一床 , 她不知自己在江鸯眼中是何等艳色 , 她只知重重花叶穿过烛火 , 模糊的光影在郎君修长的玉石一样的身上流渊 。
他眉目微鏖而含雾 , 双颊如雪又染红 , 垂着发散着衣 , 既洁净无暇又放浪形骸 。 他绽在月光下 , 恍成一段亘古不变的修影 , 挂在姜循的心弦上 , 让姜循看得收不住目光一一
“ 啊 1 “
姜循被自己的惨叫声拉回现实 。
江鹭同样被姜循的惨叫声拉回现实 。
他原先如沉在一片光华绚烂的海中 , 四处缤纷夺目 , 如玉生烟 。 这是一场绮梦 , 他从未迈入 , 一经踏入 , 才发现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竟被啄挟其中 , 生不了半分理智 。
人原始的欲如兽一般 , 控制着他 。 他口齿生涩 , 愈发渴求 。 身下便是他肖想许久的美人 , 他亲了又亲抱了又抱 , 她竟那样软 , 让他爱不释手 。
他格外珍爱 , 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 此时恐怕她要什么 , 他都会昏了头一股脑答应她 。
人在欲下是如此卑陋可笑 , 让人生厌 。
江鹭凭着本能行事 , 貌美的小娘子攀着他肩 , 在他耳边的每一声 , 都如迷药一般让他愈发沉浸 。 她调皮地在他肩上轻轻咬一口 , 也变得像刺激一样 , 让江鹭更生帆
江鹭从未体验过这种畅意 。
他将近二十年的人生 , 学的都是 “ 克制 “。
他性情本柔 , 又一味内敛藏锋 , 不得南康王喜欢 。 南康王本就不喜他这性子 ,
更喜欢他姐姐那样的性情 。 在江警为了阿宁的假死而失魂落魄的时候 , 南康王对江鹭
的性子厌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 。 南康王把江警送去凉城 , 送去战场 , 本就是要磨去江鹭的柔 , 用血腥和杀戮来打造出一柄绝世好剑 。
南康王要练剑 。
这把光华璀璨的剑应当一一水一般自如温润 , 弓一般坚韧锋利 , 铁一样百折不挠 , 松一般千古不催 。
所以江訾绝无一时畅快的时候 。
他今日竟生畅意一一姜循指甲拿入他颈侧肉 , 发出一声急促的如弓弦继紧的叫声 。
她在他怀里微微发抖 , 身上布满冷汗 。
江鹭低头看她 , 他用吻来抚慰她的痛 。 然而姜循璧着细眉 , 脸色从配红变得苍白 。 她是极为擅忍之人 , 此时的痛意却好像难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