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都退了下去，屋子里只留红缨一人伺候，她盛了碗汤放到凤梓烟面前，

“小姐，先喝碗汤暖暖胃。”

“啪。”

凤梓烟衣袖一扫，汤碗摔得粉身碎骨。

惊的门外的人纷纷跪地。

屋子里可是陛下，这是殿前失仪，要杀头的。

红缨“扑通”跪到了地上，“小姐息怒。”

夜擎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第一次见她刁难下人，还挺有趣。

凤梓烟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声音不辨喜怒，“什么汤这么腥？”

“回小姐，是用新鲜的鲫鱼吊的汤，用来给您补身体。御厨说这个汤极其不好做，但是做好了不仅不腥，还很鲜美，对身体尤其好。”

凤梓烟看着奶白色的鱼汤，皱了皱眉。

“给本宫盛碗粥。”

“是。”

红缨起身，又盛了一碗粥放好，“小姐，请用。”

凤梓烟斜睨了她一眼，“这一声声小姐，叫的挺溜。”

“谢小姐夸奖。”

一勺子粥刚放到嘴边，就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冲到嗓子眼。

凤梓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自我判断应该是这些天没怎么吃东西，得了胃病。

但是这不妨碍她拿红缨出气。

又是“啪”的一声，勺子扔进碗里，红缨再次跪了下去。

“你若是不想让本宫吃东西就直说，不必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搪塞本宫。”

“奴婢不敢。”

“不敢？”

凤梓烟冷笑，“还有什么事是你红缨不敢做的，偷袭，背主，潜伏卧底，来，你跟本宫说说，你的罪本宫该给你个什么死法？”

红缨伏在地上，“但凭小姐处置。”

“哈！本宫？”

凤梓烟看了夜擎一眼，“如果本宫现在能动手，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夜擎喝了杯酒，“你若是想要她死，说便好了，朕都依你。”

“想演戏就去外面搭个戏台子，别在本宫面前演，想吐。”

夜擎像是没听到她的嘲讽，淡道，“想吃什么，朕让他们准备。”

“白粥。”

方才那个应该是鸡丝粥，总之闻起来有些怪味。

“下去准备。”

“是，陛下。”

红缨起身走了出去。

凤梓烟不欲与他浪费唇舌，单手支着下巴看向别处，从夜擎的角度能看到她纤细优美的脖颈，还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甚是可爱。

“别干坐着，吃点别的。”

“不吃。”

“多大的人了，耍什么脾气，你不吃东西能对朕造成什么损伤？”

凤梓烟沉默不语，不是耍性子，她没那么无聊，就是没有食欲。

等白粥的时间，她眼皮打架，仿佛马上就能睡过去。

房门被推开，红缨端着白粥走进来，“小姐，温度刚刚好。”

凤梓烟没接话，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嗯，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又喝了一口。

红缨松了一口气。

夜擎也松了一口气。

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他跟着紧张什么？

一碗粥吃下去，凤梓烟心情好了一点，开门见山问道，“战场上如何了？”

夜擎悠哉悠哉喝酒，没回话，凤梓烟看向红缨，红缨沉默半晌还是开了口，

“回小姐，那日你烧了西岭的粮仓，战争便告一段落，现在属于休战的状态，但是……”

凤梓烟皱眉，觉得这个但是才是重点。

“说。”

一个字，透着极重的压迫感，整个人显得冷肃，不近人情。

红缨身子一抖，下意识看向夜擎，夜擎始终保持沉默。

“行，不说是吧，红缨，今天本宫把话撂这，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便是你的死期。”

“本宫说到做到。”

凤梓烟起身就要往里间走，红缨“扑通”跪在地上，磕头作揖，“小姐恕罪，奴婢说，奴婢说。”

“凤老将军他，重伤不治，殁了！”

“你说什么？”

凤梓烟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自动屏蔽了红缨的话，“再说一遍。”

红缨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