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以西岭帝顾夜擎身死告终，玉川大获全胜，南陵十万军队全部被缴械，傅夜白以此为借口，跟南陵帝崇璟谈判了三天三夜，最终以南陵无条件加入玉川版图完美收官。

半个月之后，夜晏带着凤梓烟回到了玉川，傅夜白则是留在了西岭善后。

这一路马车几乎是用爬的，夜晏生怕路上颠簸，恨不得将整个马车加厚了十层。

凤梓烟临近分娩，整个人变得有些嗜睡，每次醒来几乎都是被抽筋抽醒的。

这个时候夜晏总是小心翼翼的给他按摩腿部，直到凤梓烟再次睡过去。

其实他能感受的到，她不是真的想睡，而是在逼着自己入睡，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他了。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回宫之后，墨婉晴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着儿媳妇的大肚子乐开了花，可凤梓烟却发现，她眼底总闪过暗晦的光。

……

对于凤梓烟而言，越是临近生产，这座皇宫于她而言，就越像是一座囚笼。

尤其是回来之后，总能看到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墨婉晴身后的薛莹莹（太傅薛岂）的孙女。

可偏偏这个丫头就跟缺心眼似的，看不出好赖脸，凤梓烟表现的已经很厌烦了，她还是乐此不疲的跟来。

夜晏回宫之后就变得异常忙碌，除了大禹那边现在不用他操心，其他两国加上玉川的政务都得通过他，即便西岭那边有傅夜白，但也需要沟通。

为此凤庆晖特意给他养了大批的隼，用来四国之内的书信往来。

可无论多忙，夜晏都会陪凤梓烟用膳，晚上就寝之前，亲自帮她沐浴，生怕出了一丁点差错。

可是凤梓烟每每都是淡淡的。

夜晏想说点什么，最后都悉数咽了回去。

擦干头发，等凤梓烟睡了，他再继续忙。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这日清晨，凤梓烟便觉得肚子有丝丝缕缕的痛传来，她算着日子，知道就是这几天了，但是看夜晏那么忙，也没有大惊小怪。

因为等真正要生，还有一段时间，最起码得等到阵痛的次数开始频繁。

用完早膳，夜晏想陪着她，他心里记得清楚，也担心她不舒服的时候，他不在。

凤梓烟擦了擦嘴角，“你忙着吧，我有青霞。”

夜晏拧眉，“烟烟……”

“陛下，臣妾知道你最近分身乏术，等忙过这阵子时间宽裕一点就好了。我这边真没事，一旦开始发动，臣妾会让人知会您的。”

陛下，臣妾，您？

夜小晏，我，你！

他好久没听到她这样称呼了。

“姐姐……”

凤梓烟起身，青霞赶紧上前扶人，“这样吧，臣妾去母后那里坐坐，万一不舒服，有母后在，你也省的担心。”

夜晏知道她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可也因此，他心里更加慌乱。

“那朕送你过去。”

“不用，两步路。”

回宫之后她便搬回了朝露宫，与落霞宫挨着，确实没多远。

说完就缓步走了出去。

夜晏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两个人隔的越发远了，不是人，而是心。

他似乎好久没听到她的心声了……

“陛下，太傅求见，这会儿人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嗯。”

御书房，薛岂开门见山道，“老臣给陛下道喜。”

夜晏自然以为他说的是皇后即将产子的事儿，并未多想，“多谢太傅。”

“那，以后莹莹入了宫，可就倚仗陛下多多宠爱了。”

夜晏，“……”

“莹莹那孩子从小被老臣宠惯坏了，往后她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陛下多多提点……”

“太傅。”

夜晏打断薛岂的话，“太傅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朕什么时候说让薛小姐入宫了？”

薛岂，“……”

“而且之前为皇后遣散后宫的时候朕便说过，从此往后，不再纳妃，朕是九五至尊，岂能朝令夕改，出尔反尔？”

“这……”

薛岂有些为难，“可这事儿是太后允了的，老臣以为陛下必然是知晓的。”

“母后？”

夜晏眉宇微蹙，“太傅不必心急，这件事朕定会给你个交代，不如现在就去落霞宫走一趟？”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