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柚靠在垫子上,眼珠微动,坏心思在心中转了几圈。
他声含期望道:“趁着现在正好可以种,相公要是不想去,我去问问看行吗?”
半晌,马车还在走,叶白柚却没听到前头人的回应。他又道:“上次见着岑夫子,是个温润的书生。成事的概率可是不小。”
连续两句说完,前头还是稳如泰山,倒是叶白柚自己有些坐不住。
他手肘后撑就要坐起来去看。
谁知马车正好停下,帘子被猛地一拉。
白光乍泄,目之所及,马车已经停在了路边。
“相公?”叶白柚无辜地看着男人。
沈无璟背光,面容藏在阴影中。徐徐开口:“夫郎刚刚说什么?”
啊——
生气了。
叶白柚拿过花枝挡住唇角的笑,故作不知。“我说,要是相公不愿意啊,我自己去找找岑夫子……”
“唔!”
男人直接进来,脚一踢,帘子不堪重负发出刺耳的声音。
叶白柚早已预料,只软软地顺着腰上的力道翻身,手腕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猛烈的亲吻从耳后至脖颈,叶白柚舒服得脚趾蜷缩。手中还紧紧捏着那乱颤的桃花枝。
呼吸急促,被吻了个透。
叶白柚眸光水润,还不死心地招惹人。“相、相公,听长安说他夫子人挺好的,只要我好好跟他说……嘶!”
这狗男人。
被咬了一口,力道还不轻,叶白柚眼角顷刻溢出眼泪。
手中的花枝被掀翻,花瓣扑簌落下,盛开在美人面上。
“沈无璟,你欺负人。”叶白柚含着哭腔,双手依旧紧紧勾住男人的脖颈。
男人没说话,只动作愈发轻柔。
得亏周遭没人,不然这停了半个多时辰的马车迟早被人掀开了。
待车厢里传出好些声“我错了”,这桃花树下的动静才小了下来。
窗帘撩开,揉烂的花枝香气中藏着麝香溢散开来。被窝里美人熟睡,露出被子的一张脸媚若芙蓉,晕染了一池的春水。
沈无璟衣冠楚楚地重新回到外面,将擦了手的帕子收进袖口。
他在外面枯坐了会儿,待气息沉静下来后颇有些头疼。
夫郎现在是越来越不知满足了。
——
没了马车里哥儿清朗婉转的声音,沈无璟专心驾车。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磨磨蹭蹭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待听到车厢里窸窣的动静,他才转个弯儿到了大泉村的大路上。
田地间,处处是村里的农人忙着春耕。
赵尚牛一身粗布短打,黄土般的褐色脸庞坚毅,有些警惕地看着那道上的马车。“瞧瞧,谁家马车来了?”
杜鹃扔了手上的草直起身:“这有些眼熟啊。”
“阿娘!是叶哥哥啊!”小金子在田里坐着,身前的桑叶中已经倒了一圈儿被新翻出来的蛐蛐儿。
“叶哥哥回来了!”小金子甩着腿儿爬上土坎,一张肉乎乎的小花脸笑得灿烂极了。
杜鹃眼睛一眯,瞧清楚下来的男人。“哟,还真是。”
“小金子,别吵到哥哥了。”
“知道了!阿娘看着我喂鸡的虫子!”
“晓得了!”
小家伙撅着个小屁股吭哧吭哧往大路上跑,小一个滚动的小圆球。乖憨乖憨的。
叶白柚在马车中打个呵欠,慢条斯理地撩起肩头上滑落半的衣服。
“相公,到了吗?我好像听见小金子的声音了。”
沈无璟飞速上马车,一口咬在哥儿肩膀上。在人瞪来时,飞快将人衣服系好。随后又穿上鞋,在小家伙抵达马车时将叶白柚抱下来。
外面出了太阳,熏得人像盖了一层绒毯。叶白柚被刺得稍微眯了眯眼睛,视线掠过马儿往前一瞥。他笑了。
“这是哪家小花猫啊,白胖白胖的。”
小金子嘿嘿一笑,也不藏了。
他看了看脏兮兮的自己,又看了看像神仙似的叶白柚。双手往后一藏,傻憨憨道:“是我呀,叶哥哥是我呀。”
叶白柚摇了摇头,抓着小孩往身上擦的脏爪子。“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小金子呢。”
“瞧瞧这手,摸泥鳅去了?”
“没,找虫虫。”小孩仰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找虫虫干嘛?”
“给极吃,长大了好生蛋!”小家伙一脸天真,说起自家的鸡,立马伸手来抓叶白柚。“叶哥哥,带你去看阿娘新买的鸡崽崽。”
叶白柚身子微弯,从后头环住小孩的两只爪子。“先洗手,不然久了要长虫虫。”
“真的!”小家伙惊愕。
叶白柚扬眉:“我可骗过你?”
“没有。”
“那就对了。”
叶白柚看了看自个儿那已经盖起来一半的围墙,直接绕开去了水田边。沈无璟跟在他后边,防止两人摔倒。
洗完手,给小孩擦干。叶白柚将马车中早准备好的吃的拿出来。
“呐,糖人儿。得亏还没化。”
“谢谢叶哥哥!”说完,他才伸手来接。
小家伙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