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眯了眯眼睛,对门外的光线不怎么适应。
“两万。”
“两万。”萧同舟嗤笑一声,“秦端是干什么吃的!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知道了。滚吧。”
“是!”
军报虽然送到,但是看皇帝胸有成竹的态度。他恭敬退去。
还未走远,那丝竹声声悦耳,诱得他克制地手指在腿上点点。
好久没回来,醉情楼里的美娇娘应当是想他了。先玩儿他个几日。谁他娘的还要回那张嘴就能吃一口沙子的地儿。
送信的刚走,朝中举足轻重的两个人就知道消息了。
沈言坐在饭桌上,身后围着新纳的妾氏。醉情楼的新头牌。是他以手下家嫡女的身份纳进来的。
长得极美,无论做什么都万般顺从他的心意。
“俏儿,你说说,老爷我该不该去皇宫一趟?”
现在萧同舟手上的权力尽数落到贵妃手中。古家势大,但是他沈言根基也不差。
俏儿看着越老越俊俏的男人,烈红的唇翘了翘。
若不是当初她主动站出来帮花娘那个眼皮子浅的伺候人,哪里会有如今这好日子。
她望着才四十的沈言,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不免摸了摸沈言纵着她刮了胡子的下巴。话声更娇:“老爷,朝堂的事,我又怎么懂呢。”
沈言眼中精光一闪,只觉怀中人还是这般乖巧。
像花娘一样,除了平日说话的声音不同,在床上却是一模一样的。
他手抚着怀中人凸起的肚子,笑道:
“嗯,库房的要是去找管家拿,喜欢什么东西自己挑。”
俏儿眼中一喜,不过顷刻敛了眉去。依旧是柔柔弱弱:“是,老爷。”
北边有秦瑞,但是秦瑞不一定向着萧同舟。可只要是秦家人,就指定看不下这民不聊生的景象。
不管怎么样,最终都会平定下来的。
沈言坐在太师椅上,听着萧瑟的树叶扑簌声。若是秦瑞自立为王了呢?
可再如何,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体的衰弱他知道,府中进了好些个大夫都只是让他将养着。瞧不出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这一辈子什么都有,但年纪大了时却子孙皆没。望着还有白雪堆积的屋檐。想着那肚子里还没出来的人,他轻叹:
“阿璟啊,要是你在那该多好。”
——
南山县,山路未化。叶白柚趴在男人的背上听到他连连打了三声呵欠。
“相公,太冷了,咱们回家吧。”
“好。”沈无璟收了篓子,看着里面三条大鲫鱼一条黑鱼。
满意了,他转身将人抱着进屋。
最近天冷,哥儿的食欲也是骤然下降。现在一月,菜极少。去年留着的那些菜翻来覆去地吃也吃腻了。
看着他胃口越来越小,沈无璟想尽办法给人吃下去。
叶白柚裹在厚厚的棉衣里,像一只北极熊敦实可爱。
双手的袖子被拉下直接遮住了手,他支棱着袖筒杵着男人的脸。懒洋洋道:“相公,听说北边打起来了?”
沈无璟低头,唇压进袖子之中挨着叶白柚的指尖。
还是凉凉的。
抿了抿唇,沈无璟将人抱在炉火跟前坐下。话说得云淡风轻:
“嗯,打起来了。”
人放凳子上,沈无璟见他要跟来。忙拿了木盆跟刀到他身边。
叶白柚坐在凳子上,像个胖乎乎的雪娃娃。他一双眼睛圆溜溜地随着男人的动作转悠,半露出毛领的脸上红润,有了些软肉。
全是男人养出来的。
见沈无璟熟练的用刀背将鱼拍晕,随后刮了鳞片。叶白柚指尖蠢蠢欲动。
他好久都没有摸过这些了。冬天冷,男人不让他碰这些。
鲫鱼炖汤,黑鱼红烧。
沈无璟在心底想好,熟练地破开鱼肚子。
一股刺鼻的腥味袭来,叶白柚直接扎进男人后颈,将鼻子埋入他的头发之下。
“好腥啊。”
沈无璟动作一顿。“那夫郎呆在屋里烤火,我端远了去处理。”
“不。”叶白柚想都没想就反驳。
三个月的时间,男人将他养得娇气了。叶白柚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黏人了,但是沈无璟纵容,他也喜欢。
何况夫夫之间,本就正常的事儿。
他趴在男人背上,脑袋往他发丝里拱。
今年雪确实大,不过南山县一如既往。北边却被雪淹没了个彻底。
“相公,你那些粮食卖了吗?”
沈无璟点点头。“卖了,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了。等开春了,就给夫郎买吃的。”
叶白柚哼笑:“你当我是小孩子嘛?”
沈无璟侧头蹭蹭他的脸。软软的。“夫郎是宝贝。”
叶白柚满意了,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继续往头发里扎猛子。
——
北漠城。
又一批打扮成度安山军的士兵出发,后头载着新送来的粮食发往北边的各座受灾城池。
说是二城被占,实则只要是送了粮食去,老百姓自己主动开门。现在北边十座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