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水,这才舒舒服服靠着人半眯着眼睛。
像山中的猫儿,蜷缩起来准备过冬了。
紧关的厨房门外,冬风凛冽。
呜呜的声音像拉长的号子,伴随着树木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听着稍显渗人。
叶白柚往男人怀中缩了缩:“今年好冷啊。”
沈无璟将人抱高一点,方便他枕着自己的肩头。想到自己赚的那些银子全换做了粮食,沈无璟道:
“恐怕今年雪会更大。”
“那岂不是会冻死人?”叶白柚眼含隐忧。
沈无璟看着哥儿勾着自己头发无意识打转的指尖,重新逮回手中。爱惜地捏了捏,沈无璟道:
“每年大雪,都不可避免。”
“但是若真的成了雪灾,那将是百姓祸事。”
叶白柚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动了动,与男人十指相扣。
“相公。”
“嗯。”
“茅屋是不是会被压塌呀?”
沈无璟:“若雪大了,茅屋承受不住的。”
叶白柚点点头。他两辈子经历过最大的雪也就去年那一场了。没什么经验,但听了男人的话,他心中有了计较。
“相公啊,我想多存点粮食,还有木柴炭火。”明亮的火光在哥儿眸中跳动,衬得他的双眼极亮。
“放心,我存着呢。”
“咱们家还是相公有远见。”
沈无璟听了他的夸奖,低浅笑笑:“应当的,家有宝贝,不得不小心些。”
“宝贝?”叶白柚背脊跟腿上用力,在男人身上撑得直挺挺的。
伸了个懒腰,他含着眼泪咕哝:“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
“想听?”沈无璟拢了拢哥儿的衣服。
“甜言蜜语,谁不想听呢宝贝?”叶白柚嬉笑着。眼睫一眨,眼中的泪珠顺着长睫氤氲开。眼尾红了一抹。
沈无璟也笑。唇轻轻落在哥儿的眼尾。“夫郎啊,你真是直白得可爱。”
叶白柚晃动下脚丫子。欢欣道:“谢谢相公夸奖。”
沈无璟看了眼锅里,他将哥儿抱正。
“夫郎,汤好了。”
叶白柚立马来了精神:“吃饭!”
微弱的灯光下。夫夫两人紧紧挨着。桌前热腾腾的冬瓜排骨汤被搅动,一股浓厚的鲜味涌入鼻中。
窗外风声呼啸,撞在门上噼里啪啦的。
叶白柚拧着眉,心中有些担忧。“相公,门不会坏了吧。”
沈无璟摇了摇头:“不会,只是动静大了些。”
“快喝汤,凉了。”
叶白柚这才放下心,双手捧着碗,专心致志喝他相公熬的汤。
饭后,叶白柚洗漱完待在床上。
腰后垫着厚实的软枕,屁股底下也是铺了厚厚两层的棉垫。他百无聊赖地将他相公的玉扇抓在手中。
白色的扇面儿,薄薄一层。对着灯光看,扇面之中仿佛还有点点的流光。扇骨通透,浑身是玉。上面藏着简洁而精妙的微雕。
整体很轻,摸着温温的。
叶白柚玩儿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拉开床下的箱子。将里面的玉佩抓了出来。
正绑好,前前后后看了看。
“还挺配!”
不过这个坠子是婆婆给的。叶白柚又解下来,想了想,直接放在了枕头下。
扇子展开,叶白柚躺在床上望着发呆。
忽然,他凝眸看向扇子。
“这是什么?”
叶白柚眯了眯眼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空空荡荡的,他从小带着的东西早没有了。
叶白柚坐起来看。扇面儿的图案又没有了。再把扇子放在头顶,瞧着是有点点光斑。
看来跟角度还有关系。
叶白柚躺下去,举在头上。烛火边的灯光恰好。
“大老虎?”
沈无璟进来的时候就看着叶白柚自己在床上玩儿得欢实。他目光落在那扇子之上。
“嗯,是老虎。”
叶白柚扇子一收,巴巴看向沈无璟。
沈无璟摇头失笑。才掀开被子上床,哥儿立马窝进他怀中。
叶白柚:“相公,我也有这个老虎。”
老虎的姿势很奇怪,是趴在的。但是身前微陷,虚虚实实,可就是让人看得出来应该还有一只老虎在旁边。
而叶白柚那玉佩上的大老虎若放上去,恰好是被大老虎团起来的那一块地方。
叶白柚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合适。
沈无璟将扇子放在边上。“那说明我们挺有缘。”
叶白柚点点头。他家唯一一个传家宝,他从小戴在身上。指不定真就给他助了一把力。
抛开这些心思,叶白柚乖乖趴在男人身上。眼巴巴的。
沈无璟指节摩挲着他的脸。“想要什么?”
“糖炒栗子!”
叶沈无璟失笑。“明天给你做。”
“好哦。”叶白柚趴着不动了。
时辰还早,沈无璟拿了床边的书捏在手中慢慢地看。一手在怀中人背上轻轻拍动。
好半响,沈无璟正以为人睡着了,低头却是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