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柿子,一斤二文。板栗一斤三文。
看到上山的人络绎不绝,叶白柚也没歇了进山的心思。
“相公!你来一下!”
柴房里,叶白柚清亮的声音传出。争相背着篓子路过叶白柚院子边的人听了,无不会心一笑。
柚哥儿跟他男人的感情可真好。
“夫郎。”沈无璟出现在叶白柚的身后轻唤。
叶白柚回头,对着沈无璟一笑。他指了指整齐放在柴堆里的大肚罐子。“相公,帮我搬一下。”
沈无璟看着叶白柚,嘴角噙着笑:“闭眼。”
叶白柚不解,不过还是顺从地将眼睛闭上。头上的大手轻拂而过,脸上又贴来软软的帕子。从额头到脖颈。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
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叶白柚心痒不已。
沈无璟看着哥儿要躲不躲的,用手指蹭过他颤动的长睫。才道:“好了。”
叶白柚立马睁开眼睛,瞧着男人后退一步。
沈无璟扫过周围到处是灰扑扑的木头,唯独中间的叶白柚格格不入,白得透亮。
“躲什么?”
叶白柚偏头:“谁躲了。”
沈无璟拨开他耳侧的碎发,轻轻捻了下红润的耳垂。浅笑道:“瞧瞧,原来是羞了。”
叶白柚眼神闪烁,立马气势汹汹地看回去。“你才羞!”
沈无璟噗嗤一笑,揽过人入怀。将他头发上炸起来的小绒毛细细抚平。声音含着轻哄:
“好了,不逗夫郎了。”
“刚刚是阿柚脸上有灰,我给你擦擦。”
叶白柚磨磨牙,看着男人的笑脸逮着就近的地方一口咬下。声音吭哧吭哧的,还发狠地瞪着沈无璟。
男人低沉的声音如泉,笑音淌流。
“怎么这么凶呢。”
沈无璟指尖挨着哥儿红润的眼尾摩挲,接着轻轻沿着侧脸往下,直到落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挠了挠。
他哄:“乖,牙硌着疼。”
叶白柚闷哼一声,只当他认输。
松了嘴,他直起身。
但腰间的胳膊如铜墙铁壁将他整个人锁在怀里,他只能像个被戳了背的皮皮虾,半身**。
下巴被沈无璟调戏似的轻勾着,叶白柚眯眼:“你不服气!”
沈无璟双手抱紧人。头低下,与哥儿额头相抵。“夫郎——”
叶白柚哼笑。
勾住男人的脖子压低。脚一踮,一下亲在了人唇角。完了像糊狗头一样揉了几下沈无璟的后脑勺。
“乖,相公不要白日宣淫。”
沈无璟:“嗯。”
沈无璟看着哥儿的唇,红得像最新鲜的樱桃。沾了露珠,变得清亮。
他叹息一声,轻轻吻住。“礼尚往来。”
叶白柚轻“唔”一声,轻颤一下勾紧男人的脖子。软了骨头倚上去。
唇微张,容他放肆。
日落西斜,两人灰蒙蒙地从柴房里出来。
衣衫不整,沾了不少木屑灰尘。五个能装得下人的大缸子被两人合力搬了下来。整齐摆放在院子里的水沟边。
叶白柚皱了皱满是灰尘的鼻子,刚想擦,发现手心漆黑。
眼前忽然被黑影罩住,白色的亵衣划过眼下。鼻尖一痒。
“舒服些了吗?”沈无璟看着他,黑曜般的眼珠显得专注而深邃。
叶白柚看着他只擦了一下就变得灰扑扑的衣袖,好笑道:“岂止好些,那是好太多了。谢谢沈少爷。”
“叫相公。”沈无璟扶着叶白柚的后脑勺,又好好给他擦了一遍。
这下,叶白柚看着他那衣袖笑不出来了。“脏了。”
沈无璟:“无事。
叶白柚:“又不是你洗。”
沈无璟:“我洗就是了。”
叶白柚莞尔。“相公大气。”
沈无璟同样弯着嘴角:“夫郎教夫有方。”
“那现在相公端水,我洗缸子。”叶白柚想将就着这一身将大缸子洗出来。
“遵命。”沈无璟转身,干活儿去。
沈无璟端水,叶白柚擦缸。随着水流的冲刷,大水缸露出他本来的面貌。
红褐色的,上面还有些白色的鲤鱼、荷花纹路。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人精心烧制出来的。叶白柚摸着冰凉的缸壁,一时之间鼻尖有些泛酸。
说不清为什么。
在沈无璟担忧看来时,他眨动长睫,将眼中那股湿润压了下去。
众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那极好的几个大水缸。
“柚哥儿,你家这水缸好啊。”
王家阿爷王桐月瞧着那红褐色的水缸,忽然道:“这不是你阿奶当初的嫁妆吗?”
大丫跟在他后头,手上牵着二丫。身上还带了个小篓子。里面的柿子又大又黄,橘红橘红的。
叶白柚抓着帕子直起身,看着王阿爷的眼里带着不解:“我阿奶的嫁妆?”
王家阿爷感慨:“你阿奶在的时候年年拿出来晒。宝贝得不行,这么个大水缸,放到现在一个也值二三百文。我还以为你爹娘给卖了呢。”
叶白柚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并没有阿奶晒水缸的事儿。但是他自己依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