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就站在了大宅院正房的屋顶上。
这一下子望去,整个宅院里雕梁画栋,金光闪烁。里面的柱子上瞧着都贴了金箔。
除了门口的那点白绸,哪里还有什么办丧事儿的布置。
“岳家?”
“岳家主家,还有数不清的旁支。”
“那这白绸?”
沈无璟指了指下面从外头走进院子里的人。
“老不死的死了,他一直是我们大房养着,合该这家产也是我们的。”
叶白柚看着那满头朱钗的妇人,面白身宽,嘴皮薄,还有些尖。是一张有些尖酸的脸。
“亭儿呢?”
“没回来。”
“他这个月的零用怕是早就花完了,怎的还没回来!这个不争气的,都这会儿关头了,还不知事!
“夫人!夫人不好了!二房、三房……几房的人都来了!叶白柚歪身靠在沈无璟的身上。“岳家统共几房?”
“这老头子从一辈子一共娶了三个媳妇儿,每个给他生了少说五个。”
叶白柚捏着沈无璟的手一顿。“这么多!”
沈无璟弯唇,轻轻戳了下哥儿满脸惊叹的脸。“嗯,确实不少。”
叶白柚侧头,沈无璟的手指直接被叶白柚咬在了嘴里。牙齿像小猫撕肉一般轻轻磨了磨,随后松开。
叶白柚嫌弃地看着上头的口水,毫不迟疑地将沈无璟的手推开。
“脏兮兮的。”
沈无璟浅笑:“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呼呼啦啦的人从前院冲过来走到这个院子中央,边走,嘴巴上还在吵个不停。
像数十只麻雀被关在一起,叽喳的声音即便是离得较远的叶白柚都觉得耳朵疼。
“杨氏!”
“叫魂啊你叫!”
“杨金花,好你个杨金花。我们争来争去,原来全被你坐收渔翁之利!”
杨金花是岳家老爷子的大儿媳妇。
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划拉的田产被人发现了。眼神一变,转脸气势更甚。
“我们家是大房,老爷子跟着我们大半年。这些东西,本该是我们占大头!”
岳老爷子的田产多,家底也厚。但是耐不住儿孙十几二十几个,这么一分下来,一家得到的只比得上那县里好点的人家。
谁不想多抓一点东西在手上。
“好啊你,承认了吧!承认你家那楼被你那好儿子给赌没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
“你个老妖婆……还骂人!最值钱的东西都被你大方造灭了,要我说你们活该净身出户!”
“……”
楼下闹哄哄,叶白柚两人却是安静又温馨。
叶白柚听到酒楼,问:“就是那间酒楼?”
沈无璟点头。
“你赌来的?”
“这东西,我不沾。”
“那就好,黄赌毒不能沾的!”
“嗯,听阿柚的。”
叶白柚摊开他的手,将自己的食指嵌入他的手中。然后笑着问:“那你是怎么得来的?”
“你可知跟他赌的人是谁?”
“我怎的知道?”
“他套了咱们铺子里的生意,出了一样新品,他家酒楼就带回去研究一样。这靠着偷抢的生意红火了,自然有人不爽。”
“以前那些个被他家弄垮了的小馆子数不胜数,其中一家,就是如今的宏福酒楼。”
“什么!”叶白柚抓紧沈无璟的手,惊愕,“竟然还有这事儿?”
沈无璟:“我也是派人去查才查到的。”
“那宏福酒楼的东家设了套子,直到这厉害的岳家老爷子去了,这才请君入瓮。”
“咱们正好是撞上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叶白柚双眼一弯:“那我这运气是真的好。”
“嗯,我的运气也好。”
叶白柚失笑:“你这个也要跟我比。”
沈无璟摇头:“不是跟你比,本来能娶到阿柚就是我的运气好。”
“何况这酒楼我拿到手中,纯粹也是因为阿柚。”
“为何?”
“你忘了,宏福酒楼的账房是谁?”
“李叔?”长安的爹。
“嗯,这地契是他们东家随手给他的。我去买的时候,他直接想送。”沈无璟将叶白柚鬓角的碎发弄到耳后,眼中光芒如光线穿过林荫落在那院子中的水面,极好看。
“那可不行。”叶白柚倾身,坐得累了,直接倚在沈无璟身上。
而下面从吵已经转变为大,一大家子,穿着锦衣华服的妇人哥儿纠缠在一堆。看着好不热闹。
沈无璟环过叶白柚的腰,让他靠得稳当。
“所以,我花了几百两银子买的。”
叶白柚看着前面儿猴一样的一群人,拧着眉道:“也便宜了。”
沈无璟道:“阿柚心善,他老爷子跟孩子的救命之恩,以此为报。”
叶白柚看着下面扯着头发抓挠的人,嘴巴牵起一抹笑意。“费不着的,放在当时,我也做不到看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那也是哥儿做了善事的回报。”
叶白柚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