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罪魁祸首,叶白柚也不着急了。跟杜鹃唠嗑两句才回了家。
沈无璟卧房的门依旧关着,叶白柚在窗边靠了一会儿。里面没什么动静,相必是已经睡着了。
心沉静下来,叶白柚换上一身旧衣服重新收拾菜地。
断了的菜尽数归拢放在一边。这么一清理,地里光秃秃的,竟是没有给他剩下一棵能吃的菜。
叶白柚盯着地上他好生养出来的蔬菜,青油油的叶子还勃勃生机呢。可惜了他隔三差五这般照料。
轻叹一声,自家的小胖猫颠颠儿地从外面回来了。
“喵呜!”脚边,小胖猫在腿上来回地蹭。
“好了好了,一边玩儿着,我还有事儿呢。”
小璟猫眼圆溜溜的,眼睛周围那一圈瞧着还少了一点毛毛。叶白柚将它抱起,拨开那一侧的毛毛。
“你出去打架了?”
眼尾处,毛毛遮掩的地方有一道伤痕,上面还沾了些血迹。
叶白柚蹲下按住小璟细看。
是一条细长的口子,不是动物弄得,是用利器堪堪横着划过去。切了一点点皮。
叶白柚瞧着猫儿扒拉着他的腿要往自己怀里缩去的模样,将它搂紧。又挨着拨开身上的毛毛好好检查了一番。
肚子上还沾着泥土的印记,圆圆的一个。像是用泥土砸的。按了按下面的皮肤,小璟没什么反应,叶白柚才松了一口气。
他避开伤口摸了几下猫脑袋。
“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你就可以告诉我你在哪儿受了委屈,我给你收拾回来。”
说着,叶白柚将他放在篱笆上。
“先回家玩儿,我弄完了过来给你上一点药。”
小家伙受了委屈,在篱笆上就乖巧蹲着。蓝色的猫瞳一直盯着叶白柚,鼻尖时不时对着菜地嗅一嗅,牙齿要露不露的。
蔬菜杆子放在院子里,上面好些还开着花,产量最是丰盛的时候……
叶白柚咬牙,将闷气压下去。
进了院子,小璟亦步亦趋跟咱自己脚边。叶白柚进将上次还剩下的瓷瓶拿出来。里面装得满满的,已经换成了十二给他的粉粉。
都是治疗外伤的,叶白柚给小家伙清理了后,仔仔细细瞧了瞧那口子的模样。
皮儿削出来薄薄的一层,再深一点指定划破眼睛。
叶白柚瞧着后怕不已。
他很自然地怀疑到那两个人的身上。
“喵呜——”小璟乖巧坐在地上,脑袋被叶白柚捧着,一动不动用那瀚海般幽蓝的眼睛盯着他。偶尔还舔一舔叶白柚的手腕。
待给他收拾好,叶白柚捏了下灰扑扑的爪爪。
“好了,就在家里玩儿。”
说着,叶白柚松开他的爪子。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大堆的菜叶子思忖,随后进屋抓了把菜刀出来。
“喵。”小璟扬着尾巴,始终是跟在他身后。
这些菜杆子扔了可惜,倒不如剁几下扔茅坑里沤肥。
叶白柚望着苍蓝的天空,将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干净。这会儿家里的鸡又饿了。
叶白柚将它们放出来,看着这一只飞在篱笆上,剩下的跟着往那翻了的菜地里跑。只低喃:“看来明天还得去一趟县里。”
——
书院大街。
也就是南山书院出来正对着的那一条街。这一条街面积宽大,路面平整。是南山县最好的一条街道。
路两边,食肆、书局、酒楼……商铺错落,装潢精致,令人目不暇接。
若果子巷弥漫着烟火的气息,那这书院大街则是银子的味道。
李端阳所在宏福酒楼就在这条巷子的最开头,几条街道的交汇之处。
大街中段,靠近学院的一边。一个单只有二米宽的地方,是黄家的黄记食肆。
此时,屋里还没有什么客人。黄生财拨弄着这白来的菜,对踩在凳子上的大儿子问。“你们真的将叶家的东西霍霍了?”
黄吉祥瞧着他哥哥这粗鲁样子,换了个桌子。
行走间,身上的红色纱衣飘逸若仙。只不过他脸上同色的胭脂依旧重了些,说话的时候还扑簌往地上掉。
他双手抱臂。“怎么能叫霍霍,是他先欺负我的。”
黄家父子,三个人,谁都嫌弃谁。而剩下的,这后娶的夫郎木氏和他生的女儿黄吉桃在这个家里犹如隐形人一般。
父子看得见的时候就当奴才来指挥,看不见的时候只当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黄生财捏着那只有小拇指大小的四季豆。“话说在前头,你们惹事儿,到时候别来找到我的头上。”
黄吉祥嗤笑,讥讽道:“找你?还不去下去找我小爹爹。”
黄生财手一顿,像是已经听习惯了。他道:“不会就好。”
他抱住地上的菜往后厨去。
黄吉运这才瞧了一眼背脊佝偻又肥头大耳的老头子。“我走了。”
黄吉祥:“糟老头子做饭去了,你不留下尝尝?”
黄吉运看着这个与自己小爹爹极为相似的弟弟,抓起桌上的长刀,一声不吭地走了。
“嗤,懦弱。”黄吉祥捏着自己的钱袋子起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