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闯入别人家里却把地盘当做自己家的大鹅,嘎嘎嘎的,吵得人好不清净。
沈无璟嗤笑,极为英俊的脸上带着不屑。就这么一个表情,让娄文才直接跳脚。
沈无璟面上带着些许的烦闷,冷厉道:“你想对谁不客气?”
娄文才被这股子气势吓得胆寒,脖子一缩,那气势陡然弱了。他逞强地忍住后退的脚步,结结巴巴:“你、你是谁?姓甚名何?”
“叶白柚是注定要进我娄家门的小郎!我告诉你,识趣的最好自行离开,不要再纠缠。”
沈无璟看人像看**跳脚。
居高临下望着来人,那一声自喉间发出来的讽刺,扎得娄文才仿佛是看见了学堂里那些瞧不起他的人。
就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是看不起他,像遛狗一样遛他的畜生!
娄文才双眼通红,很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那些人也就罢了。但是这个从山林里捡回来的奸夫,没权没势没地位的泥腿子。他怎么敢嘲笑自己?
怎么敢!
拳风凛然,冲着沈无璟的脸上去。
沈无璟头一偏,抬脚掀开腿上的猫,看似飘然实则迅疾而沉重地往前一踹。
一声卡在喉咙的痛呼爆破而出。
娄文才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掉在地上。尘灰四起。
“娄文才,打什么!!”
何沁急忙跑过来,紧跟在他身边的长安端着个碗。那药酒的味道,即便是站在院子里的沈无璟也能闻到。
长安张大了嘴巴看着地上的人。
那嘴角悄然无声的抬起来,大眼睛对着屋檐下的人满满的崇拜。“好厉害!”
被人看见了……
娄文才躺在地上气急败坏:“叶白柚,你、你给我出来!缩在门里算什么好汉,我今天就要带你进我娄家!”
他眼神阴恶死死盯着沈无璟,声音更大:“免得你在外面招三惹四,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
“你再多说一句?”沈无璟瞥了他一眼。
娄文才只觉脖子被一只手掐住,喉咙一紧,霎时失声。
长安看得两眼生光。
不愧是他叶哥哥的男人,果然跟叶哥哥一样勇猛!
“长安!我药酒怎么还没拿来?”屋里,何沁喊道。
“来了来了。”李长安星星眼一样掠过沈无璟,就差跟他脚上的猫一样,直接上爪子抱住他腿。
娄文才闹不下去,他弱声弱气,为半点刚才的气势。“叶白柚!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无璟听见这自大的嘀咕,又看了一下脚上两个爪子抱得紧,圆脑袋一直蹭着他腿的猫。
眸色收敛,他别开视线。
罢了,有的是机会。
娄文才揉着屁股,脚跛着离开。
长安放了碗出来,站在门边,用余光瞥着沈无璟。
他眼中涌动着兴奋,欲言又止。
沈无璟只当是没看见,脚尖踹了下腿上的猫。
猫儿不动,只是身上的肉跟着颤了颤。硬是死皮赖脸的扒拉着沈无璟裤腿。
“疼疼疼……”
“知道疼你还折腾。”那是他小爹爹埋怨的声音。
“那不是见他倒在雪地里,怕他着凉吗?”
“长安就跟在你身边。他跑得快,就不知道转个弯儿让他回来叫人?”
“疼疼疼!!”
“知道疼就好,看你下次还逞不逞强!”
沈无璟听见哥儿喊疼的声音,眼底闪过自责。
不过他现在的处境……
窝在山上几个月,他从没想过再下山跟叶白柚有其他的牵扯。可如今那几个胆子大了,竟然敢直接将他带出来,还带到了哥儿的面前。
沈无璟捻着指尖,思忖该如何解释。
可蓦地,沈无璟凝视脚上的猫,眸色古怪。
他为何要解释?
门内痛呼声不断,等门再打开,沈无璟的脚踝已经被猫捂热了。
他抽了腿,熟门熟路地进厨房,将自己脸上的东西洗去。
何沁出来这么一瞧。
青年脸上滴着水,五官俊朗。看脸,那是更配得上柚哥儿了。不过这孤男寡哥儿的相处一室,外面那些嘴碎的传出来不好听。
何沁干脆让长安留在这儿,自己收拾了东西回去。
屋内,浓厚的药酒味儿弥漫。叶白柚趴在床上,额头沁出了细汗。
“沈无璟,你进来。”
沈无璟闻言,脚往后一退。再次从软毛中抽出来,踏入房内。
长安紧随其上,像个小尾巴跟在沈无璟身后。最后则是娇生娇气喵呜不停的小璟。
它尾巴高高举起,见沈无璟走到桌边,它撅着屁股往桌上一跳,随后脑袋直往沈无璟手臂上蹭。
比对叶白柚还要黏糊。
“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叶白柚闲闲道。
沈无璟眸光落在哥儿身上。
哥儿白了,身上也养出了肉。不再是那黑瘦黑瘦的模样。脸上皮肤细腻,窗边的光落了几缕在他身上,像在脸上晕出了光团儿。
哥儿眼睛虽圆,五官偏锐。但一组合,竟有些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