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孩跟小猫,鹰前面是肥兔子。
僵持许久……
苍鹰猛的往前。
叶白柚双手护头,小璟凄厉一声叫唤。
脸颊边却传来了羽毛顺滑的触感,叶白柚条件反射猛要抓去,但睁眼后一张放大的鹰头几乎要贴着脸。
倒吸了一口凉气,叶白柚捂着胸口,差一点点就岔气了。
叶白柚悄悄半眯着眼睛注意着。
苍鹰却张翅膀摊开,直接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像孵化蛋一样。
叶白柚不合时宜的心中凌乱。
他这么大个人也能被它看成自己的崽崽?鹰的眼睛什么时候这么瞎了?
脸侧又被蹭了蹭,在叶白柚的懵然中阴影挪开,伴随着一股剧烈的风从身侧掀起。再回神,只能瞧着剩下天空中越来越远的黑点儿发愣。
林间猛禽,展翅一米多,鸟喙利爪皆是利器。
叶白柚不知道这种在深山老林里的鸟怎么会飞到山下来?
还给自己扔了一只兔子!
怪事年年有,今年最多。
叶白柚大喘着气儿,双手张开瘫倒在地,连小腿肚子都在发颤。
“喵呜喵呜喵呜……”
鹰飞走,小璟跳到了叶白柚的肚子上。又是踩又是滚着往他衣服下钻,委屈极了。
叶白柚慢腾腾的挪着手盖在它的脑袋上,声音无力:“好了好了,没事了。”
“叶哥哥,你没事吧?”
安全了,长安一下子从地上蹦起跑到叶白柚的身边。
在大泉村生活这么久,他只偶尔见过有老鹰从天空飞过。他还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明明看着那么一点的,没想到这么大。
“我没事,让我歇一下就好。”叶白柚软趴趴的像一团摔烂了的肉,吓虚了。
老天爷,他这经历真是魔幻极了。
他到底得罪了谁呀?怎么看不惯他呢!
天高旷远,蓝得透彻。乳白色的云团一朵一朵顺着风,悠悠飘荡。风声沙沙穿过密林草甸,弄得叶白柚的耳朵微痒。
溪流渐渐,水声潺潺。
长睫微垂,叶白柚闭上了眼睛。剧烈的心跳在宁静的环境之中,慢慢安静下来。
他呼出一口浊气。
再掀开眼皮儿,脑袋正上方,三个小脑瓜子挤在一起。
叶白柚眼珠转动,细细扫过三人。“吓到了?”
“有一点。”李长安拉着弟弟妹妹靠着叶白柚坐下来。
现在两个小朋友不排斥了,一左一右并排在李长安的身侧。
“谢谢哥哥。”安静的李长宁忽然开口。
“谢谢叶哥哥。”李长宜紧随其后。
叶白柚闷笑一声。举起软绵绵的手,在两个小孩的脑袋上揉了下。
居然没躲?看来关系有进步。
“叶哥哥,我们回去吧。”李长安伸手想要把叶白柚拉起来。
“行,回去。不知道它会不会再来。不过也算捡了一顿吃的。”
叶白柚将地上的兔子拎起来,估摸着一个有五六斤重。
小鱼虾重新装进篓子里,再放一个大灰兔子进去,最后菜叶盖在上面。
财不外露,现在没多少吃的。这肉露出来容易招嘴碎的人。
叶白柚想得周全,不过他忽略了的是:村子里,嘴巴最碎的就是他自己。
李长宁跟李长宜跟在他们哥哥身后帮着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野菜。
人多几下就弄好。
随后四人背上背篓,匆匆回家。
“长安,回家放了东西带着弟弟妹妹来我家玩呀。”
“好!”长安高高应声,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小萝卜走回了大路上,奔跑起来。
李家。
李家老爷子正坐在屋檐下,手上拿着布条编成的绳子。
“阿爷阿爹小爹,我们回来了!”
“长安回来了,把背篓给阿爷修一修。”这一个背篓陪着他们过了这最艰苦的三年,长安天天背着他上山下山,带子上已经快断了。
“儿们,你小爹做了些饼,自己去厨房拿。”李端阳嘴上叼着个饼子,手里端着个盘子。
见着老爷子眼睛一瞪,李端阳无所谓地耸耸肩,将手上的盘子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年纪大了别生气,你老人家还得多活几十年呢。”
李登科只觉自己的小儿子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一点君子的儒雅端方都没有。
这会儿想想以前住在柚哥儿家的人……那是万般也比不上的!
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老爷子抓着湿漉漉的背篓开始拆上面的绳子。
长安领着弟弟妹妹踏进厨房。
何沁正好洗了手,要将手上的饼端出去。
干饼子直接吃,还剩了一半打算做饼子汤。用料虽是一样,但味道口感截然不同。
“小爹爹……”
两个小孩齐齐扑过去,一人抱个腿儿。李长安矜持又乖巧地叫了一声,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盘子。
“长安辛苦了。”何沁摸摸自己大儿子的脑袋。
当初逃荒的时候没带走他,何沁在外面三年是寝食难安。如今回来了,自然要千般万般对他好。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