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五十鞭能去半条命。凳子一搭,直接由年轻力壮的白家人执行。
几鞭子下去,起初还有嗷嗷叫的声音。
到最后,三个人全晕了过去。
并列摆放的三条凳子上行,三人趴着,后背一片红。打得白关山老爷子的两个儿子汗水直流。
大泉村历史几百年,从其上流传下来的村规有厚厚一本书。教化村民,也监督村民。
百年下来,村中还算安好。
当初年轻人都走了,李登科撑着身体依旧料理着村中事务,即便是小小的长安也从未抱怨。
可见大泉村凝聚之深,里正之德。
李老爷子的话在村里,没人敢不听。甚至原身,也不敢在他面前蹦跶。
老爷子借这事儿杀鸡儆猴。经此一事,但凡是在外面逃荒把心思逃野了坏了的,心中的皮都要紧一紧。
惩罚完,从人群中自发出来六个人。将凳子上的人抬走了。但是其他人还没有走;
叶白柚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想必是想留下来听听自己的事儿。
“还留在这里干嘛?”李登科凶巴巴的,又成了叶白柚熟悉的瘦老头儿。
人群一哄而散。
“柚哥儿,你家里那位?”
叶白柚坐在小凳子上,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走了。”
“都走了?”
沈二在,老爷子也是知道的。
“嗯,都走了。”叶白柚眼睫轻颤,“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老爷子站起来,枯枝一般的老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柚哥儿,你们终究不是一路的人,断了这个念想才好。”
叶白柚立马坐直,精神抖擞:“怎么能断呢!他欠我的东西还没给呢!”
“是吗!”老爷子也惊了。
他气哼哼地道:“亏我还以为他是什么……结果还是个不守信用之人!”
但即便是这么说,李登科也还是有些不相信。
那年轻人,看着不是这样知恩不报的人。
偷偷隐在旁边的沈二抓着手上的玉佩看了看。
公子的钱财本来没剩多少,这剩下的全花在了弟兄们的头上。听别人这样议论,沈二心中不平。
但公子确实欠了叶公子的。
人一走,李端阳直接抬手将自己的夫郎圈进了怀里抱着。下颚贴着软乎乎的侧脸,舒服得眯眼。
“要我说,这种有钱人家的就是喜欢仗着家世骗财骗色。这灾荒年间嘛,就瞅着叶哥儿家那一口饭菜。”
“还是太年轻了啊……”
李登科对着他就是一啐,松垮的脸皮黑沉沉的。“你又知道了。”
李端阳闷哼一声,侧头将脸藏在何沁的发间哼哼唧唧。“说两句都不行。”
何沁轻轻掐了掐他的腰。
何沁是典型的哥儿长相。身姿纤瘦,容貌秀气。又因着生了三个孩子,快四十的年级,浑身带着一股温柔气质。
身高将将到他相公李端阳的肩膀,是那种一看到就想把人裹进怀里的娇小。
但边上的叶白柚就不一样,他身量高,跟矮的汉子差不多。虽然五官也精巧,但奈何气势太泼辣,往往就会被忽略掉他的长相。
若将他跟寻常的哥儿对比。就好比那雏鸟跟大山鸡。看一眼是惹了他,再看一眼就要被叨的。
“家中可否有损失?”李登科抛开叶白柚家中的男人,似乎想再确认一遍。
“应当是没有。”
“再回去看看吧,下次可要长点记性,人走了还不锁门!”
叶白柚听他的唠叨像听自家爷爷的唠叨一样,颇为亲切。
待了一会儿,李家的两个小孩依旧是怯生生的对他。叶白柚索性不打扰人家,回了家去。
——
自从沈无璟走了之后,他就没有踏足过他睡的那间房。
这会儿推开了门一瞧,屋子里还留着一个大箱子没有搬走。
他面上疑惑,踟蹰着绕开床走进。
一米多长的大红木箱子,就这么大大咧咧放在床与墙之间。
叶白柚拨弄下锁扣,啪嗒一声,箱子合拢。
“忘带走了?”
他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撑着膝头站起来打算出去。但一回身,目光所及之处,有个白色的东西分外惹眼。
桌子上何时有这东西?
他站在原地,回忆着刚刚进来的情形。他确定刚刚桌子上是没有东西的。
慢慢靠近窗边的桌子。
棕色的木桌上,一块儿圆圆的玉佩挂着黛色的流苏放在上面。玉佩通体白色,没有半点杂质。一看成色就是最顶级的玉佩。
叶白柚下意识看上房梁。
除了光斑中落下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沈无璟?”他试探着喊道。
没有声音,只有少许的鸟叫声落入耳中。
“沈大?沈二?”
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叶白柚笃定,肯定是有人回来过,且就在刚才。指定是为了回来放这个。
他将玉佩拿在手中。
一股凉意袭上指尖。触感滑润细腻,像白色的油脂。在掌心放久了,凉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