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散场之际，白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主动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凯撒。

那个原本打算和维斯林争夺军区元帅之位的那个气质忧郁颓废的帅气大叔。

“恭喜。”对方的脸上挂着真挚的笑意，“白厄将军，以后城市的安全，可还要多多仰仗您了。”

“？”白厄眯着眼睛，没有吭声。

对方态度主动，任何疑问他都会主动解释。

只要自己不表态，决定权和主导权就永远都在自己手上。

一旁的艾格莱雅看着凯撒，笑容有些了然，“原来你和白将军认识，怪不得你的人会突然站出来说话。”

凯撒，是城市治安队的老大？

那他之前，怎么说自己来自于灵能者管理中心？

心中刚刚闪过这个疑问，凯撒就面带笑意地解释道：“在去到治安队任职之前，我也是一名登记在管理中心的灵能者。而且说实话，认识白将军的时候，我在治安队的身份，还拿不出手。”

语气带着对于自我的调侃，待人接物的感觉远比维斯林更加讨人喜欢……如果没有最开始的印象的话，白厄觉得自己对他的印象应该会很好。

“所以现在您是高升了？”

凯撒耸了耸肩，“就在昨天……”

艾格莱雅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欣赏，“凯撒很努力，一直奋斗在和那些战帮勾心斗角的第一线。”

和维斯林那种直升元帅式的空降不同，凯撒纯粹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一拳一脚打上去的。

或者……也有几分可能是对于没能支持凯撒窃取军区元帅之位的补偿？

凯撒一双有些炙热的目光只是盯着白厄，“白将军，我不是个喜欢客套的人，和您说的话，还请您多多上心。”

艾格莱雅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怎么？最近治安队碰到了很多棘手的事？”

凯撒苦笑着摇头，“不是现在……是马上。”

“马上？”

“刚才那些老头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可是在等着咱们犯错呢。”凯撒收起脸上有些调侃意味的表情，脸色正经严肃起来，“城堡被取缔之后，如果城市的犯罪率居高不下，各种恶**件频发，以至于人人自危，届时舆论会怎么引导？”

艾格莱雅眯着眼睛，眼神之中寒芒闪烁，“他们不至于吧？”

“不至于？”凯撒一声冷笑，“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在保证整体利益的前提下诉求一定的人性渴望就是政治的智慧’这种逼话他们都能说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艾格莱雅抿了抿嘴唇，神色清冷凛冽，“你打算怎么做？”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对方的反扑必定最为猛烈，他们支持的那些战帮必然会践行他们的意志，其他自主的战帮也有可能混水摸鱼，届时城市中必然四处起火，仅仅依靠我们治安队平时的规模肯定没办法及时反应四处出动。现在维斯林昏迷，白将军是军区的最高代言人，我希望在治安队人手不够时，白将军能够及时施以援手。只要能够承受住对方一时的反扑，他们也不敢真的彻底撕破脸皮。”

城市太大，战斗的武装层次也低，对手也都是人类自己。

需求的不是异端仲裁所那种针对恶魔的机构，也不是机械法庭那种精英高级战力，而是茫茫多的普通武装。

整个城市之中，除了治安队以外就只有军营才能提供大规模的普通武装。

白厄凝视着凯撒的眼睛，其中只可见一片真诚坦荡。

“这种事我不熟悉，不敢随意做出决定，得回去和其他将领商量了之后才能给你一个答复。”

“那就恭候您的佳音。”凯撒微微一笑，“我相信任何一个心系城市安危的人，都不会坐视这种混乱的发生。军区中的那些将领，应该也会明白背后的隐情。”

“嗯。”

“上次出征您的军区损失严重，也不知道最近兵员补充得如何。事实上用一些城里犯了事的罪犯去充军，也是以前他们常做的事情。”

人类再如何内斗，也只是内斗。

放到军营去，敌人只有虫子、兽人这些异族。

没有人类能叛变到这种异族之中去，罪犯想要将功补过，就得在战场上比谁都凶悍。

“多谢你的提醒，但是正如刚才所说，这些事项我并不清楚，维斯林元帅不在，我需要和其他将军商量后，才能作出决定。”

“好，那就不打扰白将军的事了。”

凯撒笑着退开，毫不拖泥带水。

目送着凯撒离开，艾格莱雅才收起脸上的笑，面色严肃地对白厄叮嘱道：“凯撒这个人我也看不透，他说的事情，你自己考量。军区里面那些将军或许不是什么高瞻远瞩的智者，但他们对于这里面的鬼蜮大概也相当熟悉，你可以听听他们的意见。如果还是不敢轻易作出决定，可以在收集了所有信息后，来问问我的意见。现在，走吧。你不是说想要看看那些

幸存者都怎么样了么？我带你过去。”

人造人的身份似乎天然就拥有这点好处，所有接触自己的人最开始都会默认自己是一个思维干净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