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大个农场。
小姑娘不怕脏不怕累,脚踏实养活自己,可不比姜微墙上百倍?
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瞅了眼易衡骂道:“肤浅。”
易衡:“……”
“你们别说,这小院还真不错。”庞母连忙岔开话题,帮外孙解围。
“那是。”
庞父半躺在摇椅上,目光在院墙与屋顶上来回游走。
庞家众人见他缓缓抬起手指了指大门上方挂着的一块红布:“瞧见那块红布了吗?”
“有什么特别?”
庞庆云扬起脖子努力地朝门框上方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在门后挂红布是华国人家里最常见的祈福方式。
再怎么看?那也就是块红布不是。
“红布下方透出八卦形轮廓……”庞父努了努嘴,抬起右手摩挲着下巴说道:“底下应该是镇宅的宝物。”
“切!这么个破院子还要什么宝物镇宅……”易衡不屑地撇嘴,没经过脑子的话让庞庆云太阳穴又是一紧。
“你闭嘴。”这回是庞父忍不住怒火,直接给了他小腿一脚。
这一脚踢得结实,易衡疼地倒吸了口凉气,终于没把后半句冒犯的话说出来。
“你这张破嘴迟早要惹祸。”庞庆云伸出食指没好气地重重点了几下。
他这个外甥心眼不坏,就是没大脑,从小被易家宠成了个没心没肺的傻“傻缺”
这个有些新兴的词语是儿子庞文浩某次对他表哥的概括。
这下看着,形容得确实很贴切。
也多亏了庞父这一脚,早看易衡不顺眼的逍遥差点就出手教训他了。
它可和庞父几人不同,一旦出手这小子至少倒霉三个月才能抵消逍遥的怒气。
【老头子只有我和芫伯能骂!你们谁都不行。】
这是逍遥的底线。
易衡的口无遮拦让庞父不敢再跟缺心眼的外孙多费口舌,万一芫家突然来个人听到他们在非议主人家,那可真是丢了大德。
“休息够了咱们就去看芫伯收稻谷。”
以防夜长梦多,庞父干脆站起身循着记忆往后门走。
“我说的本来就是吗……”易衡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起身,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那叽里咕噜的声音听得庞文浩都忍不住皱眉。
在大人们往前走出段距离后一把拉住易衡的胳膊求他:“哥,你就别叽叽歪歪了,咱们今天是来人家里做客,你瞧瞧你都说的是什么?”
说完走了两步,又回头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易衡:“……”
农场里工人们热火朝天,十几亩地在二十多位老师傅手下已很快的速度被收割着。
古洛镇大部分村子土地都不平整,大型机械无法开进来,只能依靠人工收割。
[迎你农场]是师傅们近期遇到最平的土地了。
小型的机械地里倒是摆着两三台,割下来的麦子专门有人进行脱谷装袋。
芫伯和芫剑不用帮忙,就站在田埂边看他们有序地忙碌。
“照这个速度下去,今天下午应该就能结束。”芫剑锋满意地叉着腰,时不时转头看一眼身后那块田。
有了刚从竹林绕个大圈开进来的小型收割机,原本两天的工作今天就能结束。
最开始芫剑锋还有些觉得芫伯找人来收割是小题大做。
可如此高的效率很快就让他决定自家晚稻成熟时也要找人来帮忙。
往年秋收后他都会病一场,治病的钱添点都够请人了,何须再固执地节省几个钱。
芫伯带来的很多新思路,每每都让芫剑锋会重新思考要怎么种田才是正确的方向。
“那我今晚得把仓库给清理出来才行。”芫伯估算时间。
按照这个速度,谷子晒上两三天就能收起来,也是时候把那间上锁的仓库打开。
翻遍整个老宅都没找到钥匙,这样芫伯不得不考虑用工具破开。
那间屋子在芫伯小时候就是仓库,不知为何芫藕生过世前还会锁起来。
“那你继续看着,我回家去看看钟海有没有收完菜。”
中午芫剑锋还要给镇上的几家餐馆送菜,看完这边就该回去忙自家事。
“中午喊上钟海叔来家里吃饭。”
追着芫剑锋风风火火的身影芫伯连忙高声招呼。
“我回去让你刘婶来帮忙做饭。”芫剑锋摆手走远。
恰巧与刚从后门走出来的庞家几口人打了个照面。
庞父精神抖擞地走在最前面,路过黄瓜地时还顺手扯了个手掌长的小黄瓜冲芫伯示意。
“随便吃。”芫伯抬手。
哗啦啦--
刚说完话回头的一瞬她猛然听到阵响亮的声音,有点像是谁摔进了水里。
回头一看,庞家人的目光都看着身后的那条沟渠。
浑身潮湿的易衡扒着田埂边缓缓从沟渠里爬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