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
如此折腾了一个下午,甘棠按按隐隐作痛的胃,先吃了块甜糕垫了垫,叫了平七进来,吩咐道,“你去查查储君去哪里了,寻到了跟他说我正等着他一道用晚膳,让他忙完快些回来。”
原先空旷宽敞的寝宫里塞进来不少东西,书房也是,甘棠看了看外头,见已然夕阳西下,只觉谈恋爱是一件极其浪费时间的事,她一下午什么也没做,时间都用来想如何讨他欢心了。
甘棠摇摇头,拿过炭笔在兽皮上筹算起来,丝绸出来以后,合理的定价她心里得有个数,大批量生产后,倾销的渠道也要有个总体规划,刺绣和印花技术也得跟上,把丝绸织锦推到世人面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翻过这个年头,明年六月十一是她二十七岁寿辰,介时延请各个方国君长前来参加,一来扬国威,二来将丝绸、铁器农具、粮种进一步推到天下人面前,繁华的贸易从互通有无开始,就她考古时知道的历史知识,商周时期陆上丝绸之路东段其实已经开始了,倘若能通过这条线,不断扩张销往西域诸国,该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只这件事对她来说不简单,也具有非常多的不确定性,她眼下主要的目标,还是放在诸方国对丝绸有极度需求的贵族富人们身上,其它事,等有机会了再说。
殷受心情不虞,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寒意,宫娥婢女们也不敢出气,摆好饭食后全都退下了。
殷受进来先看见了甘棠,再就是她旁边搁了一张新的案几,侧边架子上并排搁着两块巾帕,两副牙具,衣柜也换了个更大的,旁边搁了一大一小两双软鞋,看样式分明是男子的,殷受猜到这些都是妻子安排的,胸腔里堆积的郁气立马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高兴欢快不已,硬生生克制住了想过去翻翻碰碰的冲动,紧紧闭着嘴巴在妻子面前站定了。
殷受还绷着一张俊脸,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甘棠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颜,再感受着他心底的高兴,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后又想他比自己还小两岁,实打实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人,正是犯二的年纪,便也不奇怪了,只将自己先前准备着的盒子拿出来,往前推了推道,“你这个一生气就往娘家跑的脾性能不能改一改,不要这么冲动。”
殷受便是不知娘家是什么意思,大抵也能猜到一些,咬咬后槽牙盯着甘棠问,“你笑话我?我是怕待下去失手伤了你。”她真是有能把他气得灵魂出窍的本事。
甘棠扑哧一笑,示意他坐下来,把盒子又往前推了推,“知道你喜欢玉石,我平时便搜集了一些,都送给你罢。”
能送到她面前的东西,自然都不会太差,比之先前殷受送给她那些也不差,她不爱这些,搁在她这里也是浪费,“你看看喜欢的话,我还有很多。”
殷受是喜欢她这一份心意,还没打开唇角的弧度便再也压不住,冰山融化得过快,看得甘棠眼花缭乱。
殷受见妻子正目光古怪地看着他,有些不自在地抱着盒子站起来,“我先把东西放起来。”
殷受打开衣柜看见里头整整齐齐叠放着好几套衣衫,寻常客居的,廷议朝服,还有些简单方便的短打衣袍,一副轻甲都是给他准备的。
下首鞋袜一应俱全,旁边搁着她的衣衫,整整齐齐,殷受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背对着妻子咧嘴笑了起来。
这就高兴成这样了,和午间大步离去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甘棠感受着他心底的情绪,开口道,“阿受,过来用饭了。”
殷受应了一声,两人一道用了饭食,见女奚端了药进来给甘棠,便问道,“是什么药,棠梨你哪里不舒服么?”
甘棠摇头,“不是什么大病,体寒。”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麻烦不少,畏寒怕冷,每每到了冰雪天,就越发怕冷了,每一个冬日对这个时代的子民来说都是一场生死较量,她政务也会特别繁多,想窝在暖和的地方不出去是不可能的,只好想办法将身体尽量调养好一些。
殷受点头,打算回去问问伍云。
用完膳殷受去沐浴,甘棠便拿着图册去隔壁的小工坊里研究机构了,做的是一种小型的纺车,相当于一个高效的卷绕加速机,使用的是绳轮传动,只要在同一个机构上同时安装多个小轮,卷绕的效率可以成倍增加。
敦煌莫高窟壁画上有这么一架纺车,甘棠参观研究过,记忆深刻,现在将这些古文物复原成活物,并且投入生产使用,造福百姓,心情可想而知,甘棠千丝上线,摇动手柄,见大轮带动着小轮高速卷绕,在心里乐了一声,成了!
提高生产效率可以节省必要劳动时间,这些机器一旦投入使用,做同一尺布,她只需花旁人十分之一的时间和人力,价值就是从这中间来的。
小工坊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木器,殷受站在窗户边,目光落在她专注认真的面容上,一面觉得她认真漂亮可爱,一面又不得不承认她为子民劳累奔波时,比和他在一块用心多了。
殷受看了好一会儿,见夕阳斜下,光线暗了下来,这才开口道,“天黑了,棠梨,我们回去罢。”
甘棠抬头见是殷受,揉了揉肩颈示意他进来,拿了一段三色锦给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