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变成了废物(2 / 5)

常便很有威信,被下首群情激愤的子民们感染了,脸色通红,说得激动愤慨,“现在已经有奸宄混进了工坊,甚至混到了圣女和储君身边,我们要凝结起来,不要给奸贼做坏事的机会,守卫好我们的土地和方国,守卫好圣女!”

子民们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只要他们背后有靠山,甘棠就是他们的靠山。

崇明立在甘棠身边,握着长戟的掌心发热滚烫,听着耳边热切沸腾震耳欲聋的喊声,心里生出了百战沙场的热切,是将奸宄恶魔斩于刀下的热血,是守护疆国土地真的决心。

崇明深深吸了口气,只觉身上连日赶路奔波的疲倦都散去了一大半,精神百倍,朝甘棠道,“子民们纵是把那些人揪出来,只怕也畏于权势,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甘棠一点都不担心,提了提缰绳,看着远处黑沉沉的天,笑了笑道,“不必担心这个,广场中央的铜枢放了三五年,还没到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

“铜枢收的信可匿名,可署名,举报和纠察起来就很简单,等着罢,不出十日,就有结果了,我们走罢,早日启程。”

甘棠说完,阖上脸上的面具,轻喝了一声,扬鞭赶路了。

每月铜枢里收到的信都有数千封,里头的内容五花八门,鱼龙混杂。

提建议的有,记录风土人情的有,申冤的有,祈福的有,举报贪赃枉法的也有。

甘棠手底下有特定的机构分拣信息,还有特定的部门负责侦查事实。

当真要查,便没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百姓们想对她说话,她没有听不到的时候。

崇明对圣女的铜枢早有耳闻,却远没有这次事件这么深刻的,旁边姬旦来送行,看着远处群群激愤的子民们,半响不语,“圣女伸手轻轻一拨,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如此一来,那些所谓的反贞盟,四方之内可还有藏身之所?”

崇明勒马,看向姬旦,略略拱手,沉声道,“崇明愿周人未参与其中。”

姬旦淡笑不语,崇明不再看他,扬鞭往前头追去了。

殷受住在崇国王宫,早早有不少医师在外头等着,见了甘棠如临大赦,一窝蜂全都迎了上来,“见过圣女。”

打头的是两人成亲后又回了殷受身边的医师伍云,算是甘棠门下的一等弟子了,迎上前来便回禀道,“圣女,此毒凶险,侵袭五脏六腑,臣束手无策,只得用针剂延缓毒性扩散蔓延,储君昏迷多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伍云快步领着甘棠往里面走,进了院子,外头跪着不少医师,皆是战战兢兢面如土色,崇侯虎大刀金马地候在门外,面满怒色,见了甘棠先是一愣,随后便叩首行礼道,“崇鹰见过圣女。”

院子里候着的婢女医师亦跟着唱合。

甘棠忙将崇侯虎扶了起来,疾步往里面走,“我先去看看殷受。”

殷受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整个人竟是瘦了好大一圈。

甘棠给他把完脉,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换了只手,又给他检查过身体,心都要沉到谷底了。

听崇明说是有人拿她的消息做套,殷受才冒然前去的……

甘棠摇摇头,把这些多余的念头赶出脑海,告诫自己就算殷受这次受伤和她有那么点不着边际的关系,但这是两人结盟后共享利益之外共担的风险罢,她没必要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

甘棠重复给殷受检查,时间越长,旁边崇明辛甲崇侯虎的神色都跟着凝重起来。

一国储君出了事,便是了不得的事。

崇明和辛甲最是焦急,终是忍不住开口问,“请问圣女,储君可还好?”

甘棠定了定神,回道,“毒能解。”能解是能解,和后遗症很大,治好后,他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

甘棠绞尽脑汁,脑子里闪过千万种解毒之法,始终不能相信仅此一役,殷受要变得病弱的事实。

他心口处原先受过一次箭伤,后头中了微子启的计误食了大补之药,身体原没什么大碍,只大病都是小祸患积累出来的,这次毒过了五脏六腑,伤了根本,养上三年五载,没有特定的药材,都不定能恢复如初。

天生神力的少年变成了病弱的普通人,死不了,但也是致命的损伤了。

崇鹰见甘棠神色有异,心神不敢松,问道,“可是缺了什么药,圣女可吩咐臣下,便是翻天覆地,臣下也给找出来。”

甘棠定了定神,先提笔写了个两个方子,一个是解毒用的,一个是养身体用的,养身用的药材里有一味千重草,养心补体用的,很难找,别说是北方,便是整个九州大地,想找到也不容易,希望渺茫。

甘棠把草药的样子画出来,特性也标注好,交给了崇明。

直至甘棠给了药方,崇鹰和辛甲几人才跟着松了口气,纷纷朝甘棠拜谢。

甘棠净了手,消过毒,先给殷受施了一次针,拔除毒素,放了些黑血。

一番折腾下来,殷受浑身都是汗湿,甘棠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夜赶路本就很磨人,她现在只想看过病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有精神了再来想殷受身体的问题。

只殷受似是因为受了疼,手指头动了两下,竟有醒来的架势,不一会儿便缓缓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