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崩塌,想亲她,想拥抱她,又抬不起手臂来,他不是单纯的当这一场婚礼为交易,相处起来便格外吃亏,若他心里坦荡,与她一样,搂着她缱缱绻绻地亲吻一番,又有何不可。
殷受半点反应也无,直愣愣站着,只心跳如鼓,传递过来的情绪有如烟花炸开的那一瞬,明亮欢喜透了,耳根和脖颈还泛出些红来,甘棠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看着他耳根上那抹红,竟十分没道理的生起了一股她正调戏良家妇男,欺负老实人的错觉。
这厮神经病,甘棠心里有些恼怒,借着宽袍广袖的掩盖,在他腰侧掐了一下。
殷受神志一清,瞧着她贴在他怀里的模样,忙低头看她,低低问道,“要我做什么么?阿梨,我不懂。”
说得好似她就是个老司机不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甘棠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咬牙道,“搂着我呀!你心里不是特别想亲近么?这时候又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殷受脸齁地红了一片,伸手搂住她,心里真是要沁出水来了,搂着她一动不动,整个人甜蜜欢喜,手臂忍不住紧了又紧,想着她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见,实在不放心,便开口低声道,“棠梨,我不碰旁的女子,你也不要这么对其他人,好不好,哪怕是为了结盟,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以后你想要在哪里扩张,先来与我商量,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他的目的是权掌天下,她要的是子民和乐,两人并非需要兵刀相向,他简直不能想象,她这般伏在其他男子怀中的模样。
他这不是作茧自缚么?
甘棠等着他遇到妲己自打嘴巴的一天,不过她也没想过要与他捆绑一生。
甘棠爽快应道,“五年,五年之内你我都安分些,给对方脸上抹黑,对谁都没有好处。”
五年,他其实要的是一辈子。
暂且要不到也无妨,五年,若五年后她依然不肯爱他,介时再想办法。
殷受便点头道,“好。”
那边甘玉快步过来,一张清秀的脸黑得能冒烟,“棠梨,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甘棠朝殷受点点头,自他怀里站直了,嗯了一声道,“那阿受,我走啦!你领兵打仗要小心,记得常常给我写信报平安。”
殷受低低嗯了一声。
甘玉脸色更黑,又不敢对殷受如何,只拉着甘棠快步走了。
甘棠回去便见微子启目光更毒,商容几人面色微红,心知效果还不错,朝几人点点头,便上了马车,重新启程了。
甘玉和甘阳跟了上来,甘玉臭着一张脸抱着手臂不说话,甘阳神色凝重,看着甘棠道,“棠梨你何必要这样,殷受压根就不是良配,也根本不适合你,他现在是对你有心意,可就算他有心意在,这心意在他们眼里,也是最不值当的东西,你和他起于算计,往后当真生活在一处,只会更累,付名虽比不上殷受有才能,比不得他样貌好,但心思单纯,与你没有国恨家仇,给你做个伴,你以后也不孤单……”
甘玉亦看着甘棠,又气又忧道,“殷受不好惹,等他变成商王,后宫人多,棠梨你……”
两人眼里都是浓浓的忧心,甘棠心里发暖,温声道,“兄长莫要担心,只是一场交易罢了,微子启实在恶心,把他搞下来,我睡觉也安稳些,五年,五年后我和殷受便各走各的路了。”
给她五年的时间,殷商必不是眼前这副模样。
她的王冠带稳了,殷受想摘也摘不下来,“到时候我想做什么,他也拦不了。”
甘阳听她不是存心要和殷受在一起,脸色好了很多,甘玉跟个老父亲似的,又愁又担忧,“五年,五年以后棠梨你二十岁了,都是老姑娘了,旁的女孩都是好几个孩子的阿母了,还能找到好男人么……”
甘棠听了就哈哈乐了起来,别说她没想过当真的嫁人生子,就算要生,至少也得二十几岁以后,甘棠就是觉得甘玉这忧心的模样可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言不惭地宽慰道,“二兄你担心什么,以我的地位,人品,相貌,害怕没人喜欢么?”
甘玉听了放松不少,重新高兴起来,附和道,“那倒也是,哈哈,天下这么大,不会找不出个比殷受更优秀的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