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的惯常手法,但当真落在她身上,她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尤其付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实在是……
甘源重重咳咳咳两声,不悦道,“什么叫把你卖了,是付名入圣巫女府,不是他娶你,是你娶他,怎么能叫卖了你,再说付名文才武艺都不错,脾气好,心思单纯,配你最是合适。”
若甘棠当真是土生土长的圣巫女,权衡利弊大概也就答应了,经了馥虞一事,她心中已无那些莺燕,联不联姻没什么关碍,对付名是极其不公平,几年前乖顺听话的小男孩她还有点印象,甘棠忍不住问,“付名当真愿意么,圣巫女容颜有异的事天下人皆知,你事先与我说,我画副画像给你拿着去,就没这事了。”
甘源看甘棠神色,见她不是太排斥,就乐呵呵摆手道,“放心罢,阿父岂会强人所难,阿父都没说棠梨你的脸慢慢好转了,付名就说圣巫女是为天下民生,才毁的脸,他心里只有敬之爱之,绝不会轻之辱之。”
那是年纪小还处于英雄崇拜的年纪,甘棠摇头,心说也罢,他日年纪渐长,两族关系稳当,她再想办法解除这段关系便可,只愿他皆是有两情相悦之人,也免得因着圣巫女的名头,没人敢再嫁他。
甘棠左思右想刚刚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见竹侯自甘源背后探出个胖墩墩的大头来,嘿笑道,“还有鸣方的儿子陶邗也不介意,嘿。”
甘棠脑子有点懵,“二选一,他们是希望被选上,还是希望不被选上,无论怎么选,首鼠两端都是个得罪人的活计,阿父……”
甘源和竹侯都笑得有些不自然,拂须拂得胡子都揪掉了一大把,笑道,“阿父岂是这么拎不清的人,自然是协商好了,两个都愿意入圣巫女府,否则在这件事上摇摆不定,是要出大乱子的,婚期阿父和鸣侯东土伯商议过,占卜定了吉时,正是下月初,先祖和上天都同意这么做,完婚后立马能进驻鸣方土方……”
娶两个,这简直荒唐。
甘棠从地上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吩咐道,“阿父你再跑一趟,与东土伯和鸣侯说,就说圣巫女诚心结盟,联姻的事就此作罢。”
甘棠不应允,甘源收了笑,神色严肃起来,“当初把馥虞绑来给你,棠梨你是怎么说的,说你不在意这些事了,让人把馥虞送回去,还去信与羊族族长说馥虞没有病,让羊族族长同意这门婚事,棠梨你不是普通人,何必拿寻常女子的行径束缚自己,圣巫女当真能嫁人生子么?你现在做着的事干系重大,正是需要稳固收拢人心的时候,任性不得。”
“儿女婚事,父母做主,他两个脾性温和心思单纯,正好合你。”
她能联姻,但也不是连两个,而且是一口气联两个,甘棠实在是风中凌乱,见甘源还要劝,苦笑问,“阿父你到底跟他们怎么说的,他们好端端的,如何会应这等事,莫不是阿父你使了阴谋诡计,阿父,他们愿意信我,我带他们一起便是,暂时不信,我们可以选择其它地方,到时候眼见为实,他们总会信的。”
甘源不悦道,“选哪里都是这样的,娶异族人是殷商历来的惯例,季历不还得娶太任么?”
竹侯也探出个脑袋来跟着劝道,“棠梨你对圣巫女的身份似乎不怎么在意,但子民们真的对您崇敬万分,再加上你这些年做的事,子民诸侯都看在眼里,将你奉若至高无上的神明,甭说一两个,再来两个,也没人觉得奇怪的。”
竹侯胖墩墩的脸笑起来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线,一脸乐见其成,甘棠无话可说。
“就是个联婚,你瞎琢磨什么。”甘源拍板道,“这件事为父做主了,你兄长们也很赞同,议婚后告于大室,竹侯会帮忙筹备迎亲之礼,你早早成亲了也好,收了心,也免得再闹出馥虞那等笑话来……”
有句话甘源没说出口,殷受与甘棠越走越近,他也看得明白,殷受此人心机深沉,又多刚硬冷血,也不是专一之人,与甘棠实在不是良配,甘棠落入他手中,是绝没有翻身之地了,还是早早给她寻好伴才好,圣巫女是与商王比肩的存在,便该自由自在的。
甘源想着神色亦坚定下来,信誓旦旦道,“放心,付名擅吹乐,两个孩子样貌也好,你会喜欢的。”
喜欢什么,她又不是变态,甘棠脑子里一团糟,就算她过几年解除关系把人清清白白放了,他们身上也有圣巫女三个字,这件事完全就是耽误人,决计不成,她得找个两全的办法,这件事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