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并且在之前绑架实施的过程中,也提供了很多帮助……”
“所以我们之前的绑架,才会基本上没有遭遇到阻拦。”
楼谏陷入了思索。
“可是我妈……”
“哦,殷心兰她,又有什么仇家?她已经在精神病院里面呆了十几年,生活一直都很平静,也没有和任何人结仇。”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她的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值得去绑架的价值。”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点火花,但是却又转瞬熄灭在了窒息的幽暗黑暗中。
不,等一等。
楼谏的身子猛然一振。
他想到了,唯一一个可能的人。
在上辈子,殷心兰也是在疗养院里面意外去世的,她死的时候还没有五十岁。
在楼谏的记忆中,他得知对方是得了脑血管方面的疾病猝死的,去世的时候没有怎么受苦。
之前,楼谏都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甚至在这辈子,他想过要去弥补对方。
将对方从疗养院里面接出来,带她去医院提前做检查,悉心照顾。
他以为这样的话,也许上辈子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可是,现在看来,也许——
上辈子殷心兰的死也并不是意外。
有一个人,的确是很希望殷心兰死掉。
只有那一个人。
……
“你这个冷血动物!”
白盛忻眼看那男人竟然真的要离开,一点都不顾及他手里面的手-枪和人命,不由得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我真的要开枪了!你就等着给这个疯女人收尸吧!”
但是男人却始终都没有回头。
那男人快要从厂房的大门离开时。
一直安静地被挟持在怀里的女人,却突然喊了一声。
“玉堂。”
她的声音微微发着抖,但是却很坚定。
“玉堂,是你吗?”
听见她的声音,那蒙面男人的身子
猛然顿了一下。
就算是他的脸上带着口罩,身形也做了处理,但是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那是她过去十几年在疗养院里面,心心念念的人。
殷心兰自从和他结婚之后,就几乎放弃了自己曾经的一切。
……将自己的全部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她花了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来等他。
——于是今天,仅凭一个背影,她就认出了他。
她那婚礼上面曾经对她许下永不背叛诺言的丈夫。
她孩子的父亲。
……
“砰砰——”
刺耳的枪声却再次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外面越来越近的清晰警车声。
角落的油罐被射穿。
一股股的黑油从里面流淌了出来,几乎是转瞬之间,就窜起了一串炙热的烈焰。
凶猛的火舌喷涌而出,顺着被藏在下面的易燃物向上燃烧。
“不好老板,大门被锁上了!”
保镖汗流浃背地向着男人说道。
“这是一个圈套!”
大火蔓延,厂房里面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
冰冷的空气转瞬就被炙烤,烟雾升腾,一时之间呼吸都有些困难。
“呵呵,我让你走了吗?!”
白盛忻癫狂地大笑着。
“既然不给我钱的话,那大家就一起死在这里好啦!我无路可走?哈哈,你们都让我死?”
“那就索性一起死好啦!”
白盛忻大笑出声来,举着手-枪转着圈,胡乱地朝着天上又开了几枪。
火焰照亮了他的脸。
他的脸不再美丽。
上面都是灰尘和鲜血,还有无尽的癫狂。
“你们,都得死!画得再好又怎么样,再有钱又怎么样!”
“哈哈,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看看,再出名的大画家,大老板!都得,给我陪葬!”
白盛忻站在更靠近门口的位置,手上又拿着枪,完全堵住了在里面的楼谏几人离开的路。
“你这个疯子!”
邬合身边的小弟们也都慌了,想要离开,却又忌惮着那人手中的枪。
就在此时,一道瘦弱的身影却猛然扑了上去,将那道比她更为高大的身影死死压在了地上……
殷心兰的神智像是被这场大火猛然唤醒。
她疯了这么多年,在过去这十多年的混沌里,终于清醒了一次。
白盛忻咒骂着重重地在她的膝盖上面踢了一脚。
她闷声了一声,却还是强撑着没放开。
“快走!”
她抬眼看向了楼谏和殷刃的方向,凌乱的长发盖住了那双黑沉沉的眼。
“——阿刃,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