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碰瓷,就算是再给你十辈子,你也比不上白盛忻白老师!”
他的辩解在这些
话里面无声地沉了下去,像是死去的鲸沉到了海里。
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
“哥!()”
似乎有人在他的身边大喊,不断摇晃着他的身子。
哥你醒一醒啊!你怎么了?你的身子抖得好厉害!?()_[(()”
冷汗簌簌地从他的身后冒出来,楼谏的身子发着抖,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
“是,是我的……”
他抓紧了那人的衣服下摆,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些画,真的是我画的,不要不相信我……”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路边停了下来,窗外刚好能够看见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朦朦胧胧地闪着光。
这段路段上路灯稀少,他们两个陷落在暗淡无光的黑暗里面。
殷刃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用力地将他哥颤抖的身子抱进了怀里,像是安抚受惊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后背。
他还是第一次从他哥的脸上看到这种几乎称得上是恐惧的表情。
“没事了,没事了。”
他心里酸涩,温声说道。
“我在这里,你不要怕,那些坏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我会保护你的!”
楼谏不语,他的手还在一下下地抽动着,殷刃在黑暗里面摩挲着抓住了他的手,五指扣入他的手里面纠缠。
两只掌心紧紧地靠在一起,于是颤抖的频率也就都一致了。
“我好疼啊,阿刃。”
楼谏颤着嘴唇说,眼中簌簌地落下泪来。
“不痛了,已经不痛了哥。”
殷刃更用力地抱着他,像是要把他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面去。
他凑过来吻他脸上的泪。
“以后都不会痛了,我和你保证。”
楼谏不语,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外面的天空。
今晚的月亮并不明亮,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
天空却并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一种极为暗淡的缥缈深紫色,一层云翳浅淡地飘在天空中,像是少女脸上蒙上的轻薄面纱。
他在人间走了这么多年,眼前的月亮竟还是原来的那一轮。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你看。”
楼谏看向那月亮,轻声说。
“阿刃,我画出来了。”
“这是,这是我自己的画……所有人都看见了,这是我画的,上面写着我的名字的,我自己的画。”
“嗯,是你画的,没人能抢走你的。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殷刃用手指抚摸着他的手背,揉搓过他手上面的每一寸经络,抚平上面凸起的每一条青筋。
“我知道,哥你一直都是天才,从五年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之前有一段时间,有很多人骂我,说我才是那个小偷!说我,说我根本没有可能画出那样子的画。”
“但是我今天,我今天做到了,我做到了阿刃!”
楼谏的脸微微红了起来,酒意再次翻涌上来,情绪也不由有点激动。
他絮叨着说。
“是可以的,我可以的!在今天的现场有很多很多人都看到了我的画,他们都看到了!”
他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殷刃的额头。
此时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靠得极近,近到呼吸相闻。柔软的发丝蹭在彼此的脸上,带上一点酥麻的痒意。
殷刃看着他哥的眼睛湿漉漉的,反着一点月亮的光。
“夸夸我吧。”
楼谏红了眼眶,对着曾经的那个过去的自己说。
“我觉得我已经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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