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如美丽或者是震撼都在此时显得太浅薄。
溺死在海水里面的巨大的鲸鱼,鲜血淋漓地,却
也无声地死去。
一种藏得很深的,很压抑的东西轰然一下子在这里爆发了出来。
楼谏也在这幅画前停了下来,往下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
他听见旁边一个被抱在怀里的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孩子指着那幅画对妈妈说:“妈妈,大鱼死了。”
他妈妈认真地看了看。“我想恐怕的确是这样,孩子。”
“别担心,妈妈,它死时一点也不伤心。”那小孩子点头说道。
“哇,宝宝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出来的呀!”孩子天真地说。“那画上面写着呢!”
楼谏听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压了下帽子走了出去。
他想到此为止,他为了画这幅画所付出的那些努力都没有白费。
……已经足够了。
他的心一下下地跳着,将鲜红的血泵到他的全身各处,忍不住越走越快,一时之间连后背都出了点汗。
这就够了。
出了画廊走了一会,他就顺手摘掉了帽子,甩了甩头发。
今天外面的阳光好得刺眼。
楼谏站在光下眯了眯眼,伸手来挡了一下。
——他这只肮脏丑陋的,从腐烂的苹果里面钻出来的蛀虫……如今也终于看见了外面的光。
“哎,你这人,怎么不等等我啊?”
视线模糊了一下。
耳侧却听到了一个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听到过的,但是却深深烙刻在记忆里面的,他死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楼谏的身子几乎是猛然抖了起来。
他大喘了一口气,拼着眼睛里面的泪水也往前看去。
白盛忻站在光里面,笑着举着一个相机,正在扭头和人说着什么。
是曾杀他,曾伤他最深的,曾被他同样重重地血淋淋地刻在心上的。
——他五年未曾谋面的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