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 / 3)

犬齿 特米米 1885 字 7个月前

真,但是很快就再次流畅,在他的身后是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还好。可以说,要比我想象得要更好一点。”

楼谏的手里面随手抛着一只红红的苹果。

他盘腿坐在地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宽松毛衣,从露出一只瘦削的肩膀来。

窗外是朦朦胧胧的白色,楼谏的脸背在光里面,是一团柔和的影子,长长的睫毛在光里,蝴蝶一样颤动着。

有时候稍微想一下,楼谏也是觉得有些许好笑。

他都已经和殷刃分开了这么久,但是和艾宝英却始终还稳定地每半个月都打一次视频电话。

最初刚过来这边的时候,他在本地连续找了两个心理咨询师却都不适合。

也不是说不好,但就是不合适。

那个时候他的法语还不怎么好,焦虑症又复发了。

刚从医院里面治疗好了低血糖,挂完水被送出来,整个人都瘦得厉害。

也是他最难过的一段时间,感觉真的要死在异国他乡的病床上。

后来他还是联系上了艾宝英,原本的线下面诊改成了线上的,只是价格却还是没变,一样地贵。

艾宝英后来还和他解释过这里面的道理。

“任何一种亲密关系都是这样的。”

“因为你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不仅如此,你们还都想要再靠近一点,再近一点,恨不得紧紧地像是一个人一样,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但是你们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上带着刺,就像是冬眠的刺猬一样,为了取暖想要靠近。”

“可是靠得越是近,就越疼。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就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其中的一方受不了这种疼了,就主动分开了。”

“另外一种呢?”

楼谏扬眉,怀疑这根本就不是心理学的什么理论,而是纯粹对方在这里胡说八道。

“它们双方都自愿地,为了爱一根根拔掉了自己身上的刺,露出粉红色的柔软赤-裸的身子来。身上的伤口都还痛着,都流着血,最后——它们伤痕累累地筋疲力尽地,终于能够靠在了一起。”

“但是其中一旦有一方后悔了,选择退出。另外一方就会立即变成这场爱情里的小丑。所以它们才要相互试探,都想要对方爱自己更多一点,谁也不敢先开始。”

“于是它们就像是跳舞一样,一次次地接近,又分开,又控制不住地再次接近……如此往复,直到达成上面两个结局里面的其中一个。”

“这两个结局,听起来都不像是一个好的童话结尾。”楼谏冷淡地评价道。

“本来就不是。”艾宝英叹了口气。

“爱情从来都不是什么甜蜜的,值得向往的东西。

“是要,是要疼的……要硬生生地撕开自己身体,鲜血淋漓地缝进另一个人去。”

一向洒脱的艾宝英此时神情难得有些落寞,楼谏不知道他是回想起了记忆里的谁。

所以说,要是一直做朋友多好。

可明知道做朋友更长久,却还是忍不住伸向你的,妄想要触碰的手。

……

假期总是转瞬而逝。

楼谏回来得挺早,还带了两幅在旅途中画的画。

都是冰川和海,大片大片的冷白色铺满了整个画面。

本应该单调的颜色却因为笔触的存在而显得无比柔软轻盈,透露出层层叠叠的变化来。

“不错。”他老师看了挺满意的,大加赞扬。

“和你之前的风格稍微有点不一样,但是能看出来画得的确是更好了,不仅仅是技巧,还有心境也不一样了。”

“谢谢老师。”楼谏笑笑。“只是随便画的。”

比起能实实在在看见的画像,他记得更深的反而是记忆。

他一个人租车,日日开到远离市区的无人岸边,拿出画板调好颜色准备作画。

风吹乱了他的散乱的银发,他的胸腔在冷淡的透

明阳光里面轻轻发着抖。

人类离着他很远,他陷落在眼前的茫茫无边的白里。

……是一只自由的,没人能够困住的鸟儿。

他喜欢这种感觉。

“我觉得凭借你现在的水平,已经足可以开属于你的专属画展了。在此之前,我想应该也已经有不少人联系你了才对。”

“让我再考虑下吧,老师。”楼谏说。“我总是觉得我还是可以再画一点的,再准备一下的。”

“可孩子,你永远等不到完全准备好了再开始。”菲利普拍了拍他的肩膀。

楼谏被他最后这一句话说动了,回去想了两天,就打定了主意,开始废寝忘食地画起画来。

他想要在自己的画展上面展出一幅巨型的超大画作,只是这样大的画作画起来就格外耗费时间,也耗费心血。

为了这幅画,楼谏彻底将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某天晚上他又通了宵,迷迷糊糊地在工作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