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乌鸦精的体质。
要不然怎么每次联系他的时候,就总是遇上一堆说也说不清楚的破事。
好不容易活着,挨过了冬天。
春天是光城最适宜游玩的时候,温度适宜,不冷不热。
春水荡漾的塞纳河边每天都有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观光游览,穿着各色的颜色鲜亮的衣物,笑闹着在巴黎铁塔和凯旋门前合影。
游轮一艘艘地载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从碧绿色的塞纳河上驶过。
但是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楼谏只觉得他们吵闹。
六月份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楼谏都窝在学校阁楼的工作室里面,为了一份国家级的项目申请绞尽脑汁,想了七八个方案,改了又改,最后只剩下来两个。
他又对着这两个修修改改。
等那份项目的申请终于顺利通过的时候,已经到了七月份了。
他的老师挺开心地过来祝福他,说他真的很优秀。
他说楼谏是他们工作室里面第二个申请到这个项目的学生,上一个申请人现在已经拿到了金棕榈奖,成功跻身好莱坞大亨之列了。
这里还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楼谏这个主修油画的,却能有一个学电影艺术的师兄。
光城美院本科和研究生都不分专业,只分工作室。
三十多个老师每个手下都有一个工作室,在这座小小融合了巴洛克和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学校里面划地而治。
老师教授给他们的东西与其说是技巧,不如说是更多的是寻求相通的理念。
楼谏的这位老师自己是学雕塑出身的,他自创了一派名为野兽自然派,早些年里面创造了不少以各类动物为主题的雕塑。
楼谏选他不仅是脾气相合,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喜欢他工作室的位置。
他们独占了一处高耸独立的塔楼,弯弯折折的华美古典楼梯一路往上,在楼梯旁摆放着一座座形态各异的金属雕塑。
踩在柔软枕头上面的叼着羽毛的公鸡,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嘶吼着的以恶魔为原型的怪蛇,身后的翅膀由一根根扭曲的电线所组合而成的新福音天使。
也许在第一眼的时候,并不能一下子就抓人眼球,但是其中却蕴含着更多值得思考的东西,那是创作者想要观众们看见的东西。
过去五年来,楼谏几l乎每天都从这旋转的楼梯一路走上去,去到塔楼最高的地方去,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
然后他静静沉思一会,对着窗外的塞纳河,拿起他的画笔开始画画。
周末的时候,他也会从塔楼上下来,去参加各种光城琳琅满目的展览和讲座。
有的时候是和工作室的同学一起,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
去卢浮宫,去东京宫,去路易威登文化中心。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看别人的展览,默默听着看着。
但是楼谏学得很快,只两年的功夫,他的画也就被摆了进去,并且摆着的位置也越来越靠前。
在七月份中旬的时候,他的老师让他准备一下,他们准备要在广场上开展一个面向大众公开的艺术展,展览的主题是死亡与复生。
但是策展人那边临时出了点事情,因为场地的申请问题,展览不得不提前了,所以他们整个工作室的人都被喊去,趁着下午的展览正式开始之前,赶紧帮忙布置。
“楼!看这里!”
楼谏正拿着手中的指示牌,低头看着地图,思考要向着什么地方放,就听见身后有人用法语喊自己。
楼谏微微转身,阳光照在他略长的白发上,将他的皮肤照得几l乎澄澈透明。
五年过去,他的脸已经彻底脱离了少年的稚气,褪去了那点脸颊上的柔软,就更加显出一种冰冷的刀剑般锋利秾艳的俊美来。
肩膀比少时的宽了一些,身板看起来也更硬朗了一点,但是那种少年时的脆弱却并没有从他的身上褪去,反而更深地藏了起来,就像是藏起身上无法愈合
的伤口。
他的美是明晃晃的(),也是冷的。
那种锋利冷淡的美为他隔断了很多不该有的搭讪。
如果是用雕塑来比喻的话?()_[((),就是他脸上的硬线条太多,也太直,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就算是比例再完美精致,却还是少了一点可以接近的温润可亲,看起来带着浓重的阴郁和冷淡。
这么多年来,楼谏还是一直都挺固执地保持着这个发型和颜色,像是要守着心里面的某些东西。
“——楼!”
身材高大挺拔的金发男生又喊了一声,冲他露齿一笑,小心翼翼地带着手套,将手中一个沉重的骷髅雕塑在展台上挪了挪位置。
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抢走了楼谏手中的指示牌,往前摆到了入口拉着横线的位置。
“你的身体不好,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一点,做一点轻松的事情就好了!”
“安东尼奥。”楼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