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寻舟山,莫父面色微沉,对莫寻舟道:“寻舟,你有没想过,要是你弟弟的债主真的和大皇子有关系,你该怎么交代?”
显然莫父也知道一旦外力介入,就不再是莫家的家事。
闻言莫寻舟看着莫父唇角微勾道:“父亲你这是不愿意相信我?这可不是一家人该有的做派。”
莫父脸皮不由抽搐起来,“这要是咱们家的事,自然能关起门来处理,可你二弟真要能搭上大皇子的人,你这样可是会得罪你弟弟的,为父也是担心你。”
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是莫寻平有没有在雪盐一事上弄虚造假,而是莫寻平是不是真的和大皇子扯上了关系。
要是真的,那莫寻舟难免会得罪莫寻平,那莫家以后的路也会艰难许多。
想到这里,莫父不禁有些责怪的看着莫寻舟,觉得就算看在大皇子的份上,莫寻舟也不该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可是莫寻舟偏不,这样莫寻平真要计较,他根本保不下长子。
“对方只是大皇子小舅子贴身小厮的亲戚而已,爹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六弟不解莫父的紧张道。
莫父看着小儿子一叹道:“有时候,那些位高权重的身边人也得敬重着,要不然他们只要一两句话,就能给咱们家小鞋穿。”
“而且,别看他们是下人,他们代表的可是背后之人的身份,我们家哪里敢有所怠慢。”
说到底还是莫家没落了,没有底气,连一个权贵之人的下人也得捧着。
可是莫家人不觉得,莫父说完,他们都觉得有道理,不由对弄出这一切的莫寻舟怒目而视起来。
好在莫寻舟也根本没指望过他们,见状心里不由一松,看着莫父道:“既然这样,那父亲你就把逐出家门吧,这样就算是大皇子想必也说不出什么了。”
“胡闹,你瞎说什么呢,要知道你可是莫家长子,把你逐出家门,我们莫家的脸还要不要了!”莫父闻言面皮剧烈抽动着,为莫寻舟的提议感到非常生气。
一旦把莫寻舟这个莫家长子逐出家门,对外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莫家怕了,这样以后莫家还怎么出去见人。
再说现在情况还没糟糕到那个地步呢。
却不知莫父没有下定决心,他的其余儿子听了却眼睛一亮,只要莫寻舟不是莫家的人了,自然不可能再分莫家的家产。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做到,嫡长子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们也不是能做这个决定的人。
不过凡事只怕有心人,莫寻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只要这些弟弟有心,完全可以撼得动莫父的想法。
而莫父,莫寻舟可不认为他会舍弃家族也会保护自己这个儿子。
就在莫父心头繁乱,其余儿子各怀鬼胎的情况下,气氛静下来,直到莫寻平请来了自己的债主。
只见那是一个身材圆滚,快呈桶状,裹着一袭厚重华贵衣服,面色黑胖,满面油光的男人,男人明显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身份,身上还残留着操劳痕迹,可是其身上衣服的料子一看就很昂贵。
这大热天的,身上裹着这么厚的衣服,直让男人拿帕子频繁擦汗,满脸的不耐烦。
莫寻平跟在对方身后满脸谄媚殷勤,向对方介绍道:“这是家父,兄长和弟弟们。”
男人摆摆手,“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只要你们能把欠的钱拿出来就行。”
“不知我弟弟怎么欠的钱?他的货物是从你手里拿的,还是你是他的买主?”莫寻舟问道。
按理来说莫寻平拿钱买的雪盐,除非是别人赊给他的雪盐,或者债主就是莫寻平给雪盐商定好的买家,要不然莫寻平雪盐出事,怎么都不该沾上欠款才对。
“寻舟,退下!”不等对方给出答案,莫父就朝莫寻舟猛地一喝道,眼中带着明显不悦。
却不想男人反来了兴趣,目光落在莫寻舟身上,摆手制止莫父,让莫寻舟留下。
“你就是莫寻平的兄长吧,你说的不错,莫寻平之所以欠我的账,就是因为他想把雪盐献给大皇子没献成,然后决定拿银钱来抵的。”
“要知道莫寻平的欠款是按照雪盐价来定的,现在雪盐两三天一个价,自然你们莫家的欠款也得跟着变才行。”男人笑呵呵的.道,说出来的话却让莫家人背后为之一凉。
他们全都不敢置信的看向莫寻平,莫寻平自然心虚的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众人。
莫父只觉得一口老血上涌,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想要吐血道:“老.二,这事你之前没跟我说?”
一千多两银子,本来就超出莫家的承受极限,却不曾想,这些钱还在快速生着钱。
“之前爹你要是把钱帮儿子还上,这些欠款根本不会涨这么多。”莫寻平只能硬着头皮道,推卸着自己的责任。
“这未免也太黑了吧。”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
男人听见,脸上的假笑当即消失,“这个钱你们莫家不出也行,毕竟你们莫家本来就不欠大皇子的,只是你们送了钱,不一定能让大皇子记在心里,但是你们不送钱,一定能让大皇子记住你们,怎么选,你们莫家决定吧。”
顿时莫父额上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