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只有红色气流发出的声音她能清晰听到,带着些许低沉的震动。
“不要怕,理我。”他学会了新的话,对季青琢说道。
季青琢的腰部的肌肉绷紧,她没有再躲,只抬手抱住了他。
“好吧,理你。”她对他说。
季青琢此时无比怀念外面的沈容玉,外面的沈容玉多好,第一次救她的时候,两人之间还被他特意隔着一层气流。
她明明害怕与人接近,现在却要与他如此亲密无间,现在季青琢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红色气流到底是不是沈容玉了,那个白衣的沈容玉,心底真的住着这般蛮横霸道不讲理的红色气流吗?
“小玉。”季青琢摸了摸红色气流的唇,她轻声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反正沈容玉都听不见,她就随便说了。
“你现在这样,真是天底下最坏的大反派。”季青琢如此评价她。
红色气流听不见,只贴着她,重复着自己学会的新句子:“不要怕。”
“小玉,我都不敢看你啊。”季青琢抚上自己闭着的双眼,属于沈容玉的红色气流也跟随着她的手指,缠上了季青琢的眼眸。
气流的末端化为口,攀着她的眉峰而过,而后摩挲过她眉下微微的凹陷,垂下的眼睫之下,是她的眼。
这一次,红色气流没有很蛮横地碰她的眼睛,他仿佛感应到不喜欢食物的蛇类,摆着脑袋避开了。
“你学学外面的小玉师兄好不好?”季青琢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其实话很多,还唠叨,现在她知道红色气流听不到,于是就开始大胆地发言。
当然,红色气流就是沈容玉的神识,他心底如何想,红色气流就如何做,他本就是这样可恶的坏人。
“我今日赢了同门的弟子。”季青琢的话题转换得很快,红色气流攀上她的喉咙,感觉到了她声带的震动,但他听不懂季青琢在说什么。
“他说我的伞伞不好,他怎么能这样说呢?”季青琢还记得温映评价伞伞的那句话,她在意的东西永远如此奇特。
“我觉得我挺厉害的的,但我不想这样,他们在看我,我躲到角落,还是有人靠过来……”季青琢启唇,声音轻柔,回荡在幽寂的血海中央。
“你再抱我一下吧。”季青琢说,“我想躲起来。”
似乎是理解了季青琢说的话,红色气流化为血色的海浪,朝季青琢扑了过来,他将她卷入血海之中,修炼空间里,血海平静,而其下暗涌却无人看到。
季青琢又沉入血海中,她发出轻轻的叹息声,却被红色气流吞入口中,只化为小小的呜咽。
她与他密不可分,她是嵌入血海里的青色宝石,镶嵌的爪牙锋利坚硬,似乎要将她一辈子嵌在其中。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季青琢也想一辈子躲在这里。
她就是这样,很奇怪的一个人。
自修炼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季青琢的手还是搭在他的肩膀上,而沈容玉托着他手肘的手不知何时已揽上她的腰,手指按着她的腰际。
季青琢感觉很痒,她决定收回自己在修炼空间里对红色气流说的话——“你学学外面的小玉师兄好不好?”因为里面外面的沈容玉大抵是差不多的,都一样坏。
她从他怀里退开去,沈容玉沉默着,凝眸看着她——她还是不敢看她,他们几乎没有对视过。
沈容玉很喜欢看季青琢,捕捉一块木头上的微小变化几乎成了他的乐趣,但是季青琢不看他,她看向他的方向,视线往往落在他的耳边与肩头。
天色已晚,不知修炼了多久,但总归是比他们说好的修炼时间还要久,从这个角度来说,季青琢觉得自己还挺刻苦的。
天际弯月幽幽亮着,月色如霜,秋日的凉意沁入脖颈,季青琢低头,咽了一下口水,她想把自己即将要打的喷嚏咽回去,但这喷嚏实在是难忍,于是她还是打了出来。
修仙界的衣服本就有御寒的作用,不然她在深秋之日穿着如此单薄的裙裳,早感冒了。
沈容玉垂眸看着她的头顶,她的发丝微乱,自发间露出的耳尖微红。
他问:“冷了?”
季青琢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衣服能御寒,方才不过是风吹进去了。”
主要是方才修炼的时候,她起了一身的薄汗,现在被冷风一吹,更加冷了。
沈容玉入屋内,找出一件白色的大氅,递给她,大氅上缀饰着白色鹤羽,末端是淡淡的墨色,季青琢的身子娇小,罩在他的鹤氅里,显得更小了。
他的鹤氅下摆长,末端委地,季青琢只能双手提着它,怕它弄脏了,但是这鹤氅很暖和,她也不觉得冷了。
沈容玉看着她局促的动作,对她说道:“不会脏,放下吧。”
季青琢松了手,鹤氅落下,垂在她脚边,沈容玉看她缩在着鹤羽中央,觉得有些可爱。
“琢琢,回去吧。”他唤她走上葬雪剑。
季青琢将放在竹榻上的伞伞拿了起来,双手合抱在胸前,沈容玉垂眸看着她的动作,还有掩在伞下的沟壑。
他忍不住开口了:“不用如此抱着。”
季青琢说:“放荷包里,不能随时拿出来用。”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