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心魔血誓不能作假,只要立誓立刻就会应验,元易确实没有说谎。
而元清却想起了楚星渊入门时的用玄龟血代替自己的血一事,怀疑元易立誓有诈,却不能说什么,因为一旦指出元易的弄虚作假,他的两个弟子假做拜师的事情也会败露。
见掌门脸色总算好一点了,元易这才说道:“师兄,当时我被玄冥魑抓住,根本没机会为自己分辨,而他之所以要杀我,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玄冥魑担心我说出来。而我今日不顾伤势赶来,也是为了告诉诸位长老这件事,否则若是哪日魔宗来袭,我们腹背受敌就遭了。”
“你发现了什么?”
厅内众人都仅仅盯着元易。
元易深吸一口气,仿佛在鼓起勇气一般道:“那夜素女宗弟子被害之时,我发现我门派一位长老突然从素女宗的住处回到房间。第二日发现素女宗弟子被害,心中生疑。但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我不能这般妄自揣测自己的师弟,便没有说出来。可是在被困魔宗时,我一直关注着那人,终于发现了他的诡异之处,却被玄冥魑发现,竟将一切罪责都栽赃在我身上,还要当场杀人灭口。我死不足惜,但若是叫真正的罪人逃了,我担心整个正道都要被他所累。是以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拼一口气指出这人来。”
“正道高手齐聚这里,没有人能伤你一根毫毛,这入魔之人到底是谁!”嫉恶如仇的凌绝师太道。
“正是我师弟,元清。”元易看着元清淡淡地笑了。
“你含血喷人!”元清立刻反驳,“分明是入魔后杀了曲北捷,这几日在正气宗又忍耐不住害了其他门派的弟子,现在还要栽赃在我身上!”
“师弟,我可是发了心魔血誓。”元易认为元清并不知道这法门,大胆道。
殊不知元清是知道这法门的,可是却苦于说不出口。他心中暗暗疑惑,徒儿的小花招,怎敌元易也学会了。
不过傻白甜师父是不会怀疑到自己徒弟身上的,在他心中,自己的两个徒弟无比乖巧,又与元易都有仇,怎么会将自己的术法教给他呢。
“就算你发誓,也只能证明不是你做的,又如何证明这些事是我做的!”面对咄咄逼人的元易,元清只能无力地抵挡着。
“师弟,咳咳咳……”元易虚弱地咳起来,他苍老的手掌牢牢握住掌门的手,“北捷师弟的死我很心痛,否则今日英杰大会我们又能看到一名青年俊才了。而他去了之后,你收了一名叫做乌衔云的弟子,这弟子短短五年便从金丹期到元婴后期,代替已死的北捷师侄成为了天一派的首席弟子了。”
他提到乌衔云飞速进步的实力,元清又无法说话了。
“师弟自然可以说,乌师侄有了奇遇,修真界不缺机缘好的人,这我不反对,可是乌衔云拜入天一派门下五十年,在他成为你的弟子之前,有谁听说过他,有谁知道他的真面目,又有谁见过他?就算是再孤僻的弟子,也总会有人认识他吧?更何况是乌师侄这般人中龙凤,怎么除了你们清静峰一脉,没有任何人对他有印象呢?”元易反问道。
元清又说不出话了,因为乌衔云的身份本来就是楚星渊造假的。
“当然,你执掌执事堂多年,要是想安插进一名弟子,也是简单的。”元易继续道。
其实这些事情是元易早就查出来的,之所以一直没说出来,只打算等日后多做几件事一举栽赃在元清身上。可是现在他受了重伤,还被玄冥魑与剑意重伤,若是再不挣扎一把,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还记得一件事,”元易继续道,“师弟曾经是外门弟子,筑基时是服用了筑基丹的。众所周知,服用筑基丹的人是没可能成为大乘期的,为何师弟你突破大乘期了?”
“这……我有奇遇。”元清不似楚星渊那般巧舌如簧,只能简单地说道。
“哦,敢问是什么奇遇?”元易问道。
这……元清又说不出口了,他不能暴露仙君的身份。
楚星渊与乌衔云确实不能算是干干净净,元清为了徒儿遮遮掩掩,看在旁人眼里就是心虚。
“师弟你又说不出来了,”元易虚弱地说道,“那我替你回答吧,正是入魔了。魔修与道修不同,不讲究心境,只要法力足够便能够自然晋级,你入了魔,改修了魔道,自然能够轻松进入大乘期。至于魔道心法和害素女宗弟子的法门,怕不是玄冥魑教给你的吧?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帮他里应外合杀了我们,今日我们被困魔宗,或许也是师弟你的引导呢。”
“怎么可能是我!”元清只能苍白地怒道。
可是在场众人经历了被困魔宗一事后,心中都为自己做出的蠢决定后悔,并且觉得丢人没面子,竟然真的被玄冥魑骗了,认为魔宗能够讲道理,认为魔宗竟然真的想要改邪归正,与正道和平共处。他们都是正道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甘愿承认自己就是这么蠢呢?
正在此时,元易的话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对啊,他们当然没有那么蠢,而是一切都是旁人设计好的,他们只是被一个他们信任的正道长老欺骗了而已!
这么一想,众人看向元清的眼神也不同了。
“师弟先别急着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