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反倒是眼睛被灌进来的雾气辣的流眼泪。

“这特么是雾吗？是生化武器吧！”

巫九枫眼睛酸麻，眼泪不停往外流。

她忍了忍，还是决定不能委屈自己，于是打开系统商城，翻了翻，在里面找出来一个防毒面具。

但凡是没有多大危险性的原世界生活用品，在商城的售价并不高。

这个防毒面具售价是120点功德值，可以覆盖整张脸，还配有一个护目镜。

巫九枫购买之后，立刻将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空气终于清新了。

“科技改变生活。”

她嘟囔着，顺手拉起门栓，开了房门。

屋外的走道上满是白茫茫的雾气，这极大地影响了视野，且为了防止火灾，走道上是没有照明的灯烛的。

于是巫九枫只能看到门外一片黑茫茫的，同时伴随有大量的灰白色烟雾朝内涌入。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看不清，转身去桌上拿蜡烛。

“这环境可真够恶劣的。”

刚走到桌前，她便听到门口处又传来了“嗒嗒”声，声音由近及远，逐渐消失在了上甲板的楼梯处。

她突然意识到，就在自己打开门后，屋外的那什么东西就站在门口处，可能还和她只隔着一两步对视了，而她由于视野受限，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去！你给我等着！”

巫九枫气哼哼拿起蜡烛，来到屋外。

吃一堑长一智，她先在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地方拿蜡烛晃了一圈，很好，什么都没有。

然后她蹲下来，照起了门外的地板。

在蜡烛微弱的光芒照耀下，她隐约可以看见地板上有什么痕迹。

像是什么足印，但明显不是人的，趾间有蹼，摸起来还有些黏腻。

巫九枫将面具开了个小口，迎面便是呛人的酸臭味，像是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摆了三个月的死鱼臭味。

这味道太过瘾了，巫九枫又将面具戴上了。

她起身，顺着走道往前走。

走到傅子深住的房间外，她顺手敲了敲门。

门内没有人声，她怕他睡熟了，又敲了一阵子见没人理睬，干脆直接推开了门。

运气好的是，门没拴。

运气不好的是，人不在。

这么大的雾天里，他能跑哪去？

巫九枫在傅子深屋里转了转，除了桌上那几张写满字的宣纸和那支没精打采的毛笔外什么都没发现。

隔壁隐隐传来轻微的牙齿打颤声，巫九枫被呛人雾气影响到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些许，她靠着墙壁，故意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听着隔壁牙齿打颤声越来越大时，才哼着歌朝着那足音消失的楼梯拐角处前去。

走到拐角时，她找了找地板，确定那黏腻足印一直延续到楼梯尽头。

另外，她终于发现为什么走道里也满是浓重的雾气了。

不知道是哪位人才把上甲板的舱门直挺挺地敞开着，外面的雾气就顺着这一道开口全部灌了进来。

于是她一手拿着蜡烛往上爬，爬了几步后站在楼梯上身体露出半截朝外张望。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雾气实在是太重了，完美诠释什么叫五米之外，人畜不分。

巫九枫上了甲板，见外面月光还算明亮，重点是拿着个蜡烛除了告诉对面这里有人外没有什么作用，便吹熄了蜡烛，放到了自己的兜里。

甲板上的雾气比下面的要厚上许多，相当影响视野，巫九枫沿着自己印象中的陈设朝着前面走去。

她打算先去那个发出异响的房间看看。

路上还算顺利，除了时不时能听到不远处传来“哗啦”的落水声和沉甸甸的重物拖拽声外，堪称一个分外祥和静谧的夜晚。

她走到那处房间门外，看见门虚掩着。

进去之后，里面都是被打开的箱子，箱子外表有细密的孔洞，里面铺着浅浅一层稻草，有些箱子里还有零碎的布料和小土偶之类的玩具。

巫九枫拿起被落在箱子里的小土偶，这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娃娃，虽然外形粗糙了点，但看出其主人对它是比较珍惜的。

娃娃身上基本没有坑坑洼洼，表面也都被磨得光滑如鉴。

箱子里留有排泄的痕迹，再根据那些布料的形状和花色，巫九枫很快得出了判断：

“这箱子里面原来装的是人，而且还是些小孩子。他们来到船上的方式恐怕不大合规，再依连排泄都得待在箱子里的待遇来看，他们遇到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巫九枫想了想：“像这种比较大规模的拐卖孩童，一般不应该考虑海运才对，小孩子身体远不如成年人，在海上漂个几天很容易生病，会影响到出货率。所以要么这批孩子很快就下船，要么他们可能会另有用途。”

她环顾了一圈，走到墙壁上的一处比较突兀的挂画前，摘掉了挂画。

果不其然，挂画后面的墙壁上有暗红色的血迹，且这些血迹连成线，形成了一个非常抽象的图案。

巫九枫盯了老半天，勉强从中辨认出一个鱼首人身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