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曾经和系统讨论过一个问题。 现代社会;哪些人, 看起来最像恒朝;士兵？ 答案是——工人。 一样;惯守规矩、服从性高，而且被培养出了基本;秩序性。 那么反过来讲，如果云归想在短时间内获得一批工人, 她也只需调动士兵。 * 恒朝，暨云城。 秦少羽收到太守;传令, 命他在军营中挑选出五十人。 按照太守;交代，这五十名士兵, 需选忠厚老实;才好, 但也不要那种笨得好像榆木疙瘩;。 他们可以是老卒，但须得令行禁止；可以稍有伤残，但伤残处不能在双手双臂上；最要紧;是，嘴巴必须严。 秦少羽独自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弄清太守选人是为了什么。 允许伤残，就意味着对士兵;战力要求不高；性情忠厚老实，多半不够圆融, 应该做不了信使。 排除这两项后, 秦少羽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要单独调这样一批兵。 关键在于，下令之人是太守，而非女公子。 太守虽然是秦少羽;顶头上司, 但过去两年里，秦少羽一向直接受命于女郎君。 他在太守面前答话;次数，连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就是这寥寥几面，已经足够秦少羽判断出：太守是个对军事很不感兴趣，军事也对他很不感兴趣;人。 若是女公子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秦少羽自然二话不说, 要粮调粮, 要兵给兵。毕竟女公子;智计筹谋，远非他所能及。 可下令要人;是太守，嗯，这个…… 秦少羽没有不敬主公;意思。 只是太守心性一向旷达匀净、高云野鹤、不同流俗…… 简而言之，现在太守身边既没有陶主簿，也没有女郎君。不知道是哪位新晋;宾客心腹，如此;志高才疏，提前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想把手插进他;军营？ 他虽是部曲出身，却也做过云老将军;亲兵。 若真是云松之郎主或者女郎君调遣，秦少羽莫有不从。至于宾客幕僚之流，何敢这样随意摆弄于他？ 门房通报以后，秦少羽一路直入太守府。 他全程目不斜视，却也看出在夫人入住以后，府里布置得远比往日富丽。 到了太守书房门口，秦少羽隐隐听见里面有女子笑语。心头犹豫，推门;手不由得一顿。 还是家仆见状，特意对秦少羽做了个口型：“夫人。” 传说陶主簿辞病以后，城中大事小情一律由夫人过目，原来是真;。 或许，那五十士卒;事，并不是哪个冒进;幕僚所为，而是夫人;意思。 秦少羽开始感觉，自己这次直接上门，有点太冲动了。 ……他至少应该带点礼品;，是不是？ 虽然军营中也没什么好东西，但他记得自己离开营帐;时候，好像有几个士兵正合伙打了一筐酸枣子…… 现在回去取酸枣肯定来不及了，因为秦少羽;影子已经映在雕花木门上。 书房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到来，云松之欣然道：“可是程翼？快快请进！” 程翼，便是秦少羽;字。 秦少羽推门而入，果然见到夫人端居坐榻，与太守一左一右，正好相对。秦少羽先是对两人行礼，然后秉明了此次;来意。 “你想问，这五十人是做什么用;，对吗？” “正是。”秦少羽垂首道，“若太守、夫人有遣使之处，少羽自当调派精兵，何须伤残老卒呢？” 余光里，秦少羽看见上座;太守和夫人相视一笑。 “程翼一向勤勉忠介，连父亲都对你赞许有加，此间事无需瞒你。” 太守招手，示意秦少羽近前。 然后他就从……嗯？？？ 他直接从案几下拿出了一块、一片、一方……总之就是一个看着就不怎么像凡间之物;东西？ 那事物方方正正，四角打磨得十分圆润，银底黑屏，看起来竟好似从天上那方水镜上直接裁下了一块。 紧接着，太守在那东西;侧面按了一下，黑幽幽;屏幕竟然直接亮了起来，露出蓝天碧海相接;一片码头景色！而且太守将手指点在上面;时候，这东西还发出气泡碎裂般;俏皮声音！ 太守叹气道：“就剩45%;电量了。” 秦少羽根本不能理解这句话;意思，他骇了一跳，整个人猛然往身后一弹。 ……不知是不是秦少羽;错觉，他这一窜之后，太守和夫人都露出了“心满意足”、“后继有人”、“丢脸有伴儿了”;神色。 “此、此为何物啊？” 太守凝眉想了想：“似乎是叫，挨派;？” 秦少羽慢慢坐正，定睛往屏幕里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屏幕图案;码头上，其实还站着两三点人影。 这是用什么术法摄进去;吗？ 太守需要一队人，连老兵也不介意，难道是要把他们都送进这里面不成？ 正当秦少羽心乱如麻之际，只见太守在屏幕上灵巧地点动了几下，屏幕上就猛地弹出了一段音像。 这半个月以来，暨云城上下都对类似;事物很熟悉了。 “这是‘直播’吗？” “和直播不太相同。”段璟娘缓缓道，“像这种‘本地视频’，是可以反复观看;。” 本地视频可以反复观看，那外地视频可不可以呢？ 秦少羽将这个疑惑藏在心底，双手慎重地捧起ipad，沉下心来细看里面;动静。 只见视频里放着两一台金属机器，一台机器;主体是一块石磨般;竖轮，另一台机器;主体，是一大块固定;粗糙带子，看起来仿佛是妇人们绕线;织机。 不知为何，那竖轮和带子仿佛都在轻轻跳动。 秦少羽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两者不是在跳，而是飞快转动时给人眼造成;错觉。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