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哦一声:“那你怎么没换衣裳?”
这话给谢枝山听得怔住,手下也老实了。
他凝神,两相比较过后,表态说:“先前是我不对,我已想过了,簪子既是岳母遗物,我哪里好向娘子讨?”
这就是不要的意思了,司滢往前坐了坐,捏住他的下巴:“可是,我想看夫君那模样。”
说完凑得更近些,不必深入,与他唇峰碰着唇峰,蜻蜓点水般,掠出的澜圈和悸动渐达心壁。
谢枝山唇腹酥得头皮都发麻,可他很为难,又极狐疑地伸手贴她额头:“娘子是不是病了?”
否则好端端的,怎么有这样无法无天的念头?
司滢把他的手抓下来,五指挨个亲过去,还看着他笑,眉眼弯弯。
谢枝山头皮一麻。
这女人太有手段了,纵他一身清骨,也被她的风流碾碎。
可他也很为难:“哪家妻子像你这样,想看夫婿扮女装?我一个大男人挽发带簪,你就不觉得反胃?”
司滢在他嘴角舔了一下:“夫君仙容,自然不是其它男人能比的。你扮什么都好看,是男是女,或不男不女,我都喜欢。”
这话谢枝山大体是受用的,但不男不女,是怎么个意思?
他听着很不顺耳,但此时决定不深究,于是提起正事:“陆慈今日也休沐,方才着人邀我去他府上,可要一同去?”
确实有一阵子没见齐湘,司滢略想想,也便答应了。
马车备好,给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后,夫妻二人往陆府去。
车厢里头,司滢把袁逐玉的事情给说了。
末了叹气:“她熬心,我也挺难受的。”
跟那么多人共一个丈夫也就算了,平日里,还要应付一堆妃嫔的心眼和算计。
五姑娘虽娇纵,但不是有心计的人,似乎并不怎么适合待在深宫。于是越想,司滢越感觉是把袁逐玉扔进了火坑。
见妻子怅惘,谢枝山将人进起怀里,把绒毯裹紧了些:“别想太窄,性子张扬有张扬的活法,再说了,倘真如娘娘所言,她并不在意陛下,那手里握着权势,稳坐中宫看人斗法,便是花钱也买不来的消遣。”
又道:“再说所谓皇长子,不管哪个生的,都该养在皇后名下,再多的宠妃宠嫔,也不可能越得过她去。”
司滢听得有些瞠目:“你怎么……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这要是个姑娘家,进宫做皇后,或是去哪家当主母,岂不是要把后宫后院闹得鸡犬不宁?
“不过据理分析罢了,怎么叫唯恐天下不乱?”谢枝山顶着一张无辜的脸:“不过帝后之间到底有没有情,或说陛下对娘娘,对后宫是哪样想法,舅兄是伴着陛下的,兴许他会清楚些?”
这倒是提醒了司滢,抽个空,该回娘家问问哥哥。
她正算着日子,被谢枝山撼了下:“娘子。”
“什么?”司滢茫茫地抬头,听他问一句:“你瞧我们现下,姿势像什么?”
谢枝山绞着她的衣带,羞赧地提议:“今晚,试试吟猿抱树?”
果然食色性也,再好看的郎君,也沉迷于下三路的快活。
在这人旁边这么久,司滢已经接得下这种明刀明枪的挑逗,推开他,话里有话地答了句:“那要看夫君的诚意了。”
男人精虫上脑,总有一份执着。为这份执着,可破万难。
马车停下,是已经到了陆府。
府门口,陆慈夫妻俩正迈腿出来,见那车帘掀开,谢枝山先下,再替司滢打着帘,另只手则扶着她的腰。
两口子相视一笑,体体贴贴,恩恩爱爱。
陆慈一个饥汉子,看得牙都酸倒了。
再看旁边的妻,大抵还不知道他的苦处,也不懂为人妻该体现的温柔。见他巴巴地看过来,反而不耐烦地瞪起眼:“瞧我做什么?”
陆慈叹气:“这会儿还想不想吐?”
“你离我远点,我就不想吐。”话撂完,齐湘已经上去迎客人了。
陆慈堂堂指挥使,从来只有他折磨别人,听别人哭求叫爷爷的份,哪像这时候伏低作小,跟人孙子似的。
偏他还只能生受着,压根不敢回嘴。
两边人碰上,司滢拿齐湘好一通打量:“大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你来,我肯定要接的。”齐湘挽着她:“刚好我爹昨儿派人送了些野参来,迟些你带些回去,这会子正好炖了温补。”
二人掠过彼此的丈夫,在四道追随的视线里,径自往里走。
司滢步子不敢迈大,托着齐湘的肘,等跨阶槛过了府门,这才笑着问了句:“胎坐得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