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异,能跑能跳能吃饭,可过个夜,那家就传出号丧的声音。
没有人不怕死,她尤其不愿意就这么冤了条命,于是再不好意思,也只得点头。
反正在他跟前衣领子都掀过,而他为爱守贞,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也没什么好怕。
外袍衫子没了,散发拔到身前,白瓷似的颈背攥住视线,而隔着一件透白的中单,隐约能瞧见那兜衣的轮廓,甚至是具体颜色。
谢枝山本意极纯,不过担心她当真受内伤罢了,可当那背袒到眼前时,他却重重一颤,险些乱了阵脚。
木得久了,司滢好奇地转身:“表兄,不是要验伤么?”
“好,这就来。”谢枝山稳住心神,嗓子有些发痒。
其实他对女人的身体……也不是太好奇,再者凡事讲求个公平,倘使她觉得吃亏了……
说来龌龊,想来想去的补偿,就是大不了给她看回来,两相互抵。
说服自己后,谢枝山长出一口气,心无旁骛地验起伤来。
验伤么,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得顺着肌理一寸寸地查过去。而每下轻微的按压,她的骨节便偎进他的掌心,默默感受着经脉间的涌动。
她乖顺地垂着颈,当真是对他信任极了。
“这里,可有不适?”便如她方才替他探伤那般,他慢慢地问过去。
离脏腑近的地方,几下里都不能马虎,幸好一路试探也没什么,只在靠近髂骨的时候,她突然动了动。
那条正好挨着胆经,不容忽视。
谢枝山心里一紧:“酸了,还是痛了?”
司滢摇头,腰窝密密地刺着,她小声说:“有些痒。”
痒……难不成,是想让他帮忙挠么?
明明洞外有风,身上还缺了件外袍,掌心却又津津地出了汗。
刚刚确定心意的青年郎,到底难以平定。
心跳快得不像话,谢枝山眼中撞出细细碎碎的光,他动声:“滢……”
舌尖才往前递了递,便听到洞外沙沙地响几下,接着,一道焦急的声音传进来:“司姑娘?你可在里头?”
清而坚,明显用了内息的声音,是丁淳。
“丁将军?”司滢一骨碌转了身,视线绕过谢枝山,眼巴巴望了出去。
这幅欣喜的模样,简直像见了情哥哥似的。
谢枝山错着牙,脸色一刹乌青,活似中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