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暴走离开。
等到我乱糟糟的心情稍稍平复,我想起了代王屡次被长公主完虐,却又屡次不畏困难英勇靠近的事情。我知道我完蛋了,稀里糊涂就完蛋了,莫名其妙就完蛋了,还完蛋的很彻底。
我被一个昨天才认识的女人弄成了神经病,我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哪一点,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迷人的地方,我只知道我的心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且不说这病变来的太快,单只说我与她的不可能性。
人活到一定的地步,挑三拣四是难免的习性。
像我娘挑媳妇的标准,一要品性纯良,二就得门当户对。
譬如裴宝,我娘起初也是看不上的,一是看不上她娘的人品,二是稍稍有些看不上他的门第。
裴宝的爹就算是个侯爷,可也是个没有实权的侯爷。这样的人家没有发展前景。
我娘之所以会不情不愿的答应,还不是因着阿彩她自己愿意,再一个就是阿彩的年纪也不小了,跟着长公主越来越不温顺,说实在的真是不好嫁出去。
一直到后来忠义王做了皇帝,我娘的心气才顺畅起来。
建信侯成了建信王,裴宝虽说继承不了王位,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
当然,那是后来才有的事情。
还在山坳里的时候,我只一心担忧着我娘肯定不会接受一个小商贩的女儿做儿媳妇。
要知道我是刘家的长子,以后肯定会继承我爹的爵位。现在我爹还是伯爵,可只要跟着忠义王,封王那是迟早的事情。
不可否认,我在还没有弄清人家姑娘的心思时,想的问题就有点儿多了。
可那将是我面临的最大的阻力。
我若是一方面克制着自己的心,一方面又不受控制地不停靠近她。
就等于一边想着我和她绝对不会在一起,一边又不停地招惹她给她希望。
这比利用祁福珠,还特么的没有人性。
我觉得自己已经够不堪了,不能再如此无耻下去,就用酒和快要打仗的心理来麻痹自己。
我没有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再也不肯明打明地去水洼边和她说话,只会躲的远远的看着她瘦弱却又笔直的背影。
就像我爱上她那么快的时间,很快晋阳城就不攻自破。
大军从山坳中出来的时候,我在马背上,看见她坐在运送粮草的马车之上。
她也看见了我,抬头冲我嫣然一笑。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贺家本就是晋阳的百姓,进了晋阳城以后,只有贺铁锤留了下来,她和父母,还有长兄,回了原先的家。
而我在不久之后,也随着忠义王到了边城,和北国交战。
我屡次打败了北国的进攻,可胜仗并不能让我彻底的高兴。
意思是,我不是不高兴,只是高兴的时候总夹杂着失落和对晋阳的眷念之情。
我是不是该不顾一切地和她在一起?
我是不是该为了男女之情,放下我幼时就竖立的远大理想?
我是不是该……
我一直在想这些事情,她的影子就像长在了我的脑海里,这和我原先想的不一样,女人不应该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我怎么挥都挥不去她的身影。
我一直轻看女人,我一直都不把女人当回事,我受到了惩罚,我活该,我有罪,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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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退兵,往晋阳城进发的路上,我的心里仍旧没有明确的答案。
可才一进了城门,听说贺家今天有喜事的我,像疯子似的,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砸了人家的礼堂。
好吧,砸完了我才知道是贺榔头在娶妻。
我搞砸了贺榔头的婚礼,这一次小立战功的贺铁锤要找我拼命。
我躲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羞愧。
我躲了两天,在我爹带着大军也到了晋阳的时候,我对他说:“你准备准备,去给我提亲吧。”
我爹先说:“什么?”
这是被我弄了个措手不及。
过了好半天,他才又问:“你到底瞧上了谁家的闺女?”
我道:“我弄砸了贺家的婚礼,我想赔他们家一个婚礼,你去问问他们家愿意不愿意。要是愿意了,你儿子就娶妻。要是不愿意,你儿子就光棍一辈子,住在军营里。”
我爹张大了嘴,愣在了原地。
还有一句话我没跟我爹说,我已经准备好了,贺家要是不愿意,我就去、就去讨好贺赤丹,反正我的脸皮够厚,反正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天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希望她的心里也有我。
原来女人对我来说不是不重要,而是我一直没有找到重要的那一个而已。
尊重感情,就是尊重自己。
善待别人,也期望自己被人善待。事到如今,我才明白长公主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