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二叔,你怎地还不娶妻?”她视闺蜜的父母如父母,视闺蜜的二叔自然也如二叔。
裴二叔、裴小七,真想对天长啸,一群兔崽子虐完了身,又来虐他的心,娶媳妇,他也想啊,可关键是媳妇不肯嫁。媳妇说了不放心妹妹,要留在宫里保护她,他难不成还能去皇宫抢亲吗?
一瞧裴小七悲苦的表情,裴金玉和代王心知这是被人婉拒了。
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是极不道德的一件事情,裴金玉目的达到就要撤。
然后,一帮人明着拿,暗着抢,也不知道顺走了裴小七多少东西。
好吧,财去人安定,反正买药草的钱全是裴天舒的。
裴小七略感安慰,认命地开始打扫一地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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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那儿一出了药园,就示意要和代王单独说话,其他人都很知趣,唯独刘彩就是不肯走。
还很吃醋,用一双充满了敌意的眼睛望着代王,欲言又止。
这位是已经忘了,才没有多久之前,还很心仪他呢!
刘彩深深地被一种“闺蜜快要被抢走了”的坏情绪笼罩了,情不自禁控诉道:“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告诉我吗?”
转而望着裴金玉,那眼神太过清澈,太过戳心。
好吧,裴金玉被她打败了,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代王说一声,今年除夕,我准备进宫参加宫宴。”
往年的宫宴只有忠义王携王妃独自进宫,至于今年为何她也想去了,还是别告诉刘彩的好。无关于信任,只是裴金玉潜意识里觉得她还太小,既然将她划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私心里自然是想将她护的周到。
刘彩果然想的不多,只欢喜道:“太好了,今年我可有伴了。”
顿了一下,瞟了一眼代王又道:“你进宫参加宫宴,跟代王有什么好说的。”
代王哭笑不得,能和裴金玉单独说话,甭管说的是什么他都是开心的,这刘彩硬是赖着不走不说,还嫌弃起他来了。
代王道:“我在宫里熟啊,想托我提前打点好。”这是告诉裴金玉,你的意思我听懂了。
还不忘保证道:“金玉你且安心,我自会将一切都安排好。”
话毕,点点头,走掉了。
他又不是刘彩,硬赖着不走,搞不好会招人嫌的。
刘彩见代王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一搂裴金玉的胳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逗了逗在裴金玉怀中卧着的裴大,笑嘻嘻地道:“没想到老虎小时候也这么可爱的。”
裴金玉也笑道:“什么东西都是小的时候最可爱。”人也一样,知道的越少懂的越少,连眼神都是清亮的。等到越老眼睛越浑浊,从眼睛里头,就能看到他过往的经历有多少。
而后刘彩又絮絮叨叨地同裴金玉说起了往年参加宫宴的各种趣事,譬如前年最得宠的是韦妃,光从那一身鲜亮的行头就能窥见;去年最得宠的是纯美人赫连解语。也不知今年最得宠的会是谁。
其实这些裴金玉比刘彩知道的多,她却只笑不语。这是朋友在给她“送礼”,虽然礼轻,却已竭尽全力,万万没有嫌弃的道理。
只是一向料事如神的裴金玉也没有想到,今年的除夕没有依照旧例,而是过了腊月二十三祭灶,宫中就派了人到各府传信,要求各府的命妇、以及三品以上大员的嫡女于腊月二十五进宫过年。
理由是聚集有福之气,为純方菩萨肚中的皇子祈福。
是的,純方菩萨自从动了胎气,就一直处于卧床保胎中。
裴天舒以家中有幼子为由给楚氏请了假,本想仍旧以长公主身体虚弱的借口也为裴金玉请个假。
可裴金玉自己执意要入宫,说是替她二叔走动走动。
裴天舒感动之余,细细思量,心想着皇帝还不敢和他明刀明枪地干上,再者对他女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地方,饶是如此还是特地嘱咐了裴筝“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长公主”,这才于二十五日的早上,亲自将裴金玉往皇宫里送。
马车才行到宫门前,就瞧见了皇后跟前最得用的大太监柳云,一身崭新的宫服,迎接在宫门之前。
各府的命妇都是清一色的绯红绣花斗篷,黑体红边的曲裾,各家的小娘子则是各个花枝招展,排着队等着由柳云引领至慈惠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武陵长公主的马车一到,柳云便亲迎上前,问安行礼后,又指使着宫人放行,这才含笑曰:“忠义王,皇后娘娘说了,长公主到了皇宫,就等于是回了娘家,自不用与各府的小娘子们一道,二门前已有专人迎接。”
裴天舒一点头,指使东青塞了一袋银钱在柳云的手里,也不去想皇后此举是在示好还是捧杀。放下了车帷,马车复又前行。
到了二门前,没有皇帝的召唤,裴天舒便不好再往里去。
先行下了马车,去扶裴金玉。
就见柳云口中的“专人”已来到了马车跟前。
不是代王又是哪个!
裴天舒道:“你来的倒很早。”
代王的面上挂着标志性的憨笑,曰:“快过年了,皇伯母让我进宫来陪陪她哩。”这是来了就不走的意思。
裴天舒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