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言,言……‘皇上有错,却不知悔改,从今日起,尔等随我代君赎罪,日日夜夜不停念经,直到赎清了皇上身上的罪孽,方可为止’。”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不认错,就没有女人睡的意思。
开玩笑,皇帝还会缺女人嘛!没了小老婆,还有宫女。没了宫女,还有更多。
皇帝想睡谁,那是就能睡谁的。
关键是,一想起他的大老婆领着小老婆们,正虔诚地为他超度罪孽,他还真没了想睡谁的心情。
皇帝很郁闷,想想总有人想要他的命,又想想他大哥还在时的情形。真的,各种心塞不解释。
他也搞不明白,一切怎么就发展成了如今这样呢?
皇帝烦透了,觉得整个皇宫都充满了压抑,仿佛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念经的声音。
干脆出宫散散心。
这一回,皇帝可不敢大意的玩什么微服出宫了。他钦点了禁军五百,浩浩荡荡地随他出宫去。
反正,也不走远,五百人足够了。
皇帝先是派人去长公主府叫了代王,其实主要是让代王问裴天舒要点儿私酿。
然后,连弯也不拐地去了成王府,用意——缅怀。
当然,不是缅怀庄贤秀的。
想他还是成王那会儿,住在这里,日子过得多自在啊。虽说女人没有现在多,权力没有如今大。可是也没人想杀他,且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啊。
如此一想,还是有他大哥在上面顶着的好。
他大哥……唉,不能想,他到底干了件什么蠢事啊!还真是……对不起他大哥!
皇帝坐在成王府的院子里,坐着坐着,居然哭了起来。
一旁立着的春宝颇有些手足无措,想安慰吧,怕死;不安慰吧,还是怕死。
正左右为难间,突见不远处的老槐树后面,探出来了一只秀足。
春宝果断大喊:“谁,出来。”
然后,亲自指挥了几名侍卫上前。
再转头一看,皇帝果然不哭了。
皇帝不会说,他是被吓的忘记了哭,他还以为又有人来刺杀了。
春宝装着没有看见皇帝红通通的双眼,低头垂手道:“皇上,奴才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还请皇上发落。”
人,就被带到了皇帝的面前。
是个女人,可是头一回在乾元殿里刺杀他的,还不都是女人。
在生死面前,什么怜香惜玉都是鬼话。
皇帝冷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程雪慧战战兢兢地跪倒在皇帝面前,挤出了两滴眼泪,楚楚可怜地说:“民妇,不,贫道是在静闲道长身边伺候的道姑,并不知皇上突然驾临,还请皇上饶命。”
“静闲道长?”哦,就是庄贤秀。皇帝一想起姓庄的,脸色更加不善了,本想说送她去下面伺候静闲道长去吧。
却听,跪在地上的女子说:“贫道观皇上一人独坐,甚是寂寥,不如让贫道给皇上跳支舞可好!”
反正闲着也老是想哭,有人跳舞,长得也还不赖,那就看吧。重点是,皇帝什么舞都看过,道姑穿着道袍跳舞,还是头一回遇见。
皇帝当即就想,要是跳的好,就暂且饶她一命。
要是跳的不好,再杀不迟。
遂道:“跳来看看吧。”
果然,这道姑跳了一曲他从未见过的舞。轻盈的身姿,飘逸的袍带,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跳着跳着,道袍——它就飞了。跳着跳着,中衣——它就散开了。
跳着跳着,皇帝再也不提要杀她的事情了。
皇后怎么想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赌气在慈惠宫里念了念经,皇帝就真的带了个道姑回宫,还是个美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