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宋裴砚现在完全回应不了她,头疼到要裂开一样,让他痛不欲生,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看起来十分恐怖。
“阿砚,阿砚你这是怎么了?”沈鸢慌了神,赶紧踩住悬崖峭壁上的石块,一手托住他的后背。
“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先歇一歇,别着急。”
好在这里有支撑点,暂时不会掉下去。
宋裴砚忍着剧痛哑着声音道:“走,上去!”
他不顾全身筋脉快要断了的疼痛,拼尽全力死死抓住藤蔓,脚尖一点催动内力运用轻功向上而去。
眼看着即将到顶,宋裴砚太阳穴一阵剧痛,无数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他用力抓住藤蔓才没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重新摔下去。
然而两人在距离悬崖不过一尺的距离被迫停了下来。
“阿砚!”沈鸢见他快要晕过去的模样急得团团转,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用这样极端的办法,将两人陷入绝境。
“对了!”
她猛的想起来自己身上应该带了一些补充体力止痛的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摸索腰间的药瓶。
然而她一动两人就向下滑落一寸,急得她满头大汗。
“你……别管我,先上去!”
宋裴砚紧咬牙关,汗水模糊了视线,掌心托住她的背,似乎想要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推上去。
“阿砚!”
沈鸢惊恐不已,“不要,你会死的!”
他将她推上去,他自己一定会彻底葬身崖底。
然而宋裴砚执意如此,发动内力正要将她推上去,突然头顶落下几道黑影,几条绳索垂落,黑影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两人同时给捞了起来。
沈鸢刚站好便感觉到宋裴砚体力不支,她急忙扶着他坐下,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阿砚,阿砚你还好吗?”
一边说她一边掏出药瓶,倒出药正准备塞进他口中,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你现在给他吃那个药只会让他死的更快而已。”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沈鸢浑身僵硬,药瓶从手中滚落,落到草地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抱着宋裴砚的手一点一点收紧,艰难抬眸。
视线从对方沾染了泥土的长靴上移到那青竹锦袍上,再到棱角分明的下颚,凉薄冷漠的凤眸。
……宋梓宸。
本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宋梓宸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甚至比她的身体看起来还要好。
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沈鸢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曾经觉得荒唐的猜测如今却让她不得不承认。
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监视下,如果猜的不错,就连他进京一趟,还有生病都是他故意给她腾时间的幌子。
她竟然还可笑的以为自己真的巧妙的瞒过了他。
如今才发现,真正可笑的是自己。
宋梓宸慢慢蹲下,一双薄情的凤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深邃到看不出喜怒。
他伸出手抚上她僵硬又冰凉的脸,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勾唇。
“害怕了?”
“是怕我惩罚你,还是怕我杀了他?”
面前的男人美的如同神祗,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足够让人胆寒。
沈鸢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凄惨的下场。
或许是因为已经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那一点害怕也渐渐消失。
沈鸢默默垂眸,死死抱住已经昏过去的宋裴砚,脑袋靠着他的脑袋,手指抚上他的脸。
在心中苦笑一声。
阿砚,想不到刚试出你的真心,便要死在一起了。
不过也好,这次总算是跟你在一起了。
就是她的一双儿女……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宋裴砚压了压唇角,不紧不慢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阿鸢,我昨天挽留过你,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可惜,你的眼里心里始终只有他,为了他连我的死活都不顾了,你可真残忍。”
他慢慢将腰间的那只荷包摘了下来,“你好不容易送我一个礼物,我真的很开心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沈鸢,我可曾亏待过你?”
沈鸢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抱着宋裴砚不松开。
“宋梓宸,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再多言。”
“好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的嗓音突然变得阴狠起来,“沈鸢,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