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先是疑惑的眨了眨眼,随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你……你不会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到你一个人的头上吧?然后打算在这里伺候陶安安一辈子?”
宋裴砚掰开她的手,正色道:“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仇也报了,以后你与我再无瓜葛,明白吗?”
“我不明白!”
沈鸢气的想哭。
“你明明相信我你就是我夫君,我们还有孩子,现在你却要因为这个莫须有的责任在这里守着别的女人过一辈子?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你都不管了吗?宋裴砚,你怎么能这样!”
“如果你非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该去陶家找你,这才给他们引来了杀身之祸,如果真的要负责也是我负责,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再次揪住他的衣袖,“阿砚,你就跟我回去吧,好吗?至于陶母的死,我会想办法弥补他们的,可我不能让你用你的一辈子来弥补吧?”
“沈鸢。”
陶屿再次推开她的手,“如今我依旧没有你所说的那些记忆,所以我没办法回应你,你身份尊贵,想必如今也有爱你的人,回去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如果我真的是失忆了,那也是命中注定,或许就是为了成全你和那个人。”
沈鸢被他的这番话惊的彻底愣住,反应过来后扬起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脸上,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疯了吧你!”
“竟然将自己的妻子儿女亲手推给别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方呢!”
左脸阵阵发麻,陶屿周身拢上一层冰霜,回过头来时眼中更为冰冷。
“我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就算留下来也没用。”
随后冷漠的推着陶安安转身回到洞口,进去后直接关了门。
森林里冷风瑟瑟,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狼嚎,沈鸢伫立在冷风中面无表情,墨发纷飞,她目光死死盯着那关闭的木门。
宋裴砚啊宋裴砚,她有时候真想将他脑袋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自己费了这么大劲来找他,他二话不说就要赶她走。
还打算照顾陶安安一辈子。
她……她气死算了!
洞内,每一个房间都用石墙隔起来的,陶屿枕着脑袋始终无法入眠。
外面已经听不见声音,她应该走了吧?
左脸还泛着疼,让他心里越发的烦躁,更加没了睡意。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直接坐起来迈开腿来到门边,思索半晌后打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
他的一颗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究竟是走了还是被野兽给叼走了?
那个女人身边那么多暗卫,应该没事吧?
虽然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他关门的动作始终僵硬着,最后一咬牙,抬腿走进月色中。
“去哪儿呀。”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陶屿浑身一震,回过头便看见正靠在墙壁上的女人。
她如同沐浴在月光下,美的让人呼吸一窒。
月光美人巧笑嫣然的来到他面前,手轻轻抚摸上他的左脸,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
“刚才是我冲动了,不该打你的,抱歉。”
她的手指纤细,但更让他注意的却是毫无温度,冰冷刺骨。
他微微蹙眉,一把握住她的手。
“为什么不走?”
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她怎么受得了的?
“因为我夫君在这儿呀,我还能去哪儿?”
沈鸢依旧笑嘻嘻的,随后凑近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关心我呀?”
陶屿面色一僵,不自然的躲开她的视线,松开她的手略过她回到了洞口。
“进来。”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沈鸢眼睛一亮,顿时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他的那个房间。
他的床榻正好挨着一个洞口形成的窗户,从这里看过去还可以看见漫天的繁星。
陶屿简单的在地上铺了一层稻草,随后直接合衣躺下,背对着她开口:“睡觉,明天一早必须离开。”
这是打算让她睡床。
沈鸢故作没听到一般躺在他的床上,虽然有些硬,但周围都是他的气息,让她一身的疲惫都放松下来,竟很快就睡了过去。
本来没有睡意的陶屿也莫名觉得安心,闭了上眼睛。
翌日天还没亮沈鸢就感觉到有人给她盖了盖被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她打了个哈欠也没有多想,穿好衣服后出了房间,却迎面正好对上一脸杀意的陶安安。
“沈鸢!受死吧!”
陶安安推着轮椅向她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