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屋子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又爆发出讥讽的冷笑。
“沈姑娘好大的口气,你现在自己都无家可归,还想要请宫里的御医来给安安治病?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陶屿娶安安,这才故意拖延时间。”
就连陶屿都神色莫测的看向她。
“此事与你无关,不要逞强。”
虽然态度依旧冰冷,但明显比对待陶家人缓和了许多,陶安安和陶母都气红了眼。
沈鸢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把人请来就行,当然,如果你不想让陶安安的腿好起来,也可以不信。”
陶母看她不似作假的模样,心里也开始纠结起来。
她狐疑的皱眉,“你所言当真?”
“当真。”
陶母迟疑了。
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够好起来。
陶安安这个时候突然扯了扯她的衣服,一副害怕的缩到陶母身后。
“沈姐姐定然是厌恶极了我,竟连这样的谎话都说了出来,到时候若请了一个庸医来,我这双腿岂不是都保不住了……”
说着说着她就红了眼眶,如受惊的小兔。
沈鸢看见这一幕反胃极了。
“陶安安,难道嫁给陶屿比你这双腿还要重要吗?”
“我……我没有……”陶安安低下头又开始小声抽泣。
“行了”陶母挡在陶安安面前,凶神恶煞的瞪着沈鸢。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宫里的御医请来,到时候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请来是可以,不过陶伯母,你也得向我保证,以后不能再有任何一点撮合他们二人成婚的念头,如何?”沈鸢可不做什么赔本买卖。
“不要,不要啊阿娘。”陶安安下意识猛的摇头,泪花滚落。
陶母虽然心疼她,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她的腿伤。
“安安乖,一切等你腿好了再说,好吗?”
陶安安怎么都不愿意,陶母无奈,但是陶父一拍桌子直接答应了下来。
有了陶父的承诺,沈鸢自然没了后顾之忧,转身出去后过了半个时辰便领了一位太医进来。
宫中的太医都有自己的腰牌,陶母看了后只能让他给陶安安诊治。
宫里御医的医术自然不容小觑,拿出最好的金疮药涂在了她的伤口上,仔细包扎后表明以后每天都会亲自来给陶安安换药,不出一个月就会长出新肉,三个月可以恢复。
陶父陶母连连感谢后才将人送走。
回来后陶母又开始质问沈鸢为何认识宫中太医。
她自然是将先前的那些说辞给套了出来。
因为她以前家境优越,认识宫中太医并不稀奇。
处理完陶安安的事情后陶母也无话可说,只能沉着脸将几人都赶了出去。
出去后陶父从身后叫住她,满脸愧疚的跟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其实沈鸢心里清楚,他心中还是记挂着陶安安的,所以想要让她放过陶安安一次。
沈鸢眯着眼睛笑了笑,“陶伯伯放心,您救了陶屿哥,还好心收留了我,我感激不尽,陶安安只要以后安分些,我不会做什么的。”
陶父与她对视一眼,已经察觉到她身份的不同,但他并没有拆穿,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人走了,沈鸢倚靠在门栏上笑望着一脸晦暗的宋裴砚。
“今天我也算是帮你解了围,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宋裴砚只是冷冷的倪了她一眼,“昨晚我也帮了你。”
这倒也是,想不到他这么会记账。
沈鸢遗憾可惜的叹了口气。
“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难道还打算待在这里吗?跟我走不好吗?”
她真搞不懂为什么一个薄情的人失忆后竟然会这么讲情义。
她甚至都怀疑如果不是她及时将太医请来,面对陶母性命威逼,他最后是不是真的会妥协。
“沈姑娘,如今你的伤也好了,若你不想留在这里,大可以自行离开。”
“哎呀哎呀,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生气了。”
对于他的喜怒无常沈鸢也颇为无奈,只能任由他去了。
现在的宋裴砚简直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陶屿也会做一些饭菜送到陶安安房间,每次都是面对她的哭诉,他也烦不胜烦。
沈鸢赶紧提出自己去送饭。
陶屿瞅了瞅她还是答应了。
不出所料,一看陶屿都不愿意进她这个屋子了,陶安安情绪更加崩溃,恨不得抓花她的这张脸。
“我劝你现在消停点,陶伯伯陶伯母都出去了,再闹可就没吃的了。”沈鸢将东西放在桌上后也撂下这句话后管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