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威胁让陶安安心神一颤,竟有些发怵,可回过神后又开始尖叫起来。
“我就知道!你在撒谎,你就是故意接近陶屿哥!”
沈鸢眉眼疏冷,玉指贴在红唇上。
“嘘,大家都睡了,陶姑娘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早些休息吧。”
“你……你!”
看着沈鸢毫不在意的转身回了房间,陶安安气的咬牙切齿。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
回应她的只是沈鸢一声轻蔑的嗤笑声。
陶安安更气了。
沈鸢睡惯了软乎乎的床榻,如今睡这种木板上铺着稻草的床,还真的是浑身不舒服,第二天就感觉腰酸背痛,脖子还落枕了。
她起床后下意识唤了一声菡萏,没有得到回应后才无奈一笑。
养成的习惯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了。
没人给她打水,她只能自己出去打水洗漱。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出来竟然一个人都没看见。
等她简单洗漱一下后,绕着瓦房转了一圈,回过头时差点撞上一个强健有力的胸膛。
抬头一看,是宋裴砚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他面无表情的抱着木头绕过她进了院子,沈鸢赶紧跟上。
“陶屿哥,怎么不见陶伯伯他们呢?”
陶屿惜字如金,“出海捕鱼去了。”
“陶伯母呢?”
“下地。”
“陶安安呢?”
她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问。
这时还不等宋裴砚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位大小姐总算是知道起来了呀?”
陶安安抱着一个木盆走到她面前,然后直接将装了一盆的衣服连盆想要递给她。
木盆沉重,周身还湿答答的泛着潮湿,直接将沈鸢身前的衣服打湿了。
她一个皱眉直接后退一步,木盆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衣服也散落一地。
“你!”
陶安安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反抗。
“沈鸢,在这里来了收起你千金大小姐的架子,我们家不是做慈善的,不会让你白吃白喝,要么现在就滚出我家,要么就给我把衣服捡起来洗了!”
一盆的衣服,还有沉重的床单,有的看起来还发霉了,沈鸢不得不怀疑陶安安是不是故意找她麻烦。
她没有接她的话茬,转头看向宋裴砚。
“陶屿哥,我腿还伤着呢,洗不了,而且……”她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的撇了撇嘴,“我饿了……”
两人争吵的时候陶屿就已经利落的劈开了柴开始烧火做饭,闻言只是抬了抬眉。
“知道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已经默认了她的话。
“陶屿哥!”
陶安安气的直跺脚,“她自己起来这么晚,没饭吃也是活该,你别管她!”
这么晚?
沈鸢这才后知后觉明白。
平民百姓天未亮就起床开始农作,自然是很早就已经用了早膳,难怪她一觉醒来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陶屿连眉毛都没皱一下,“要给阿爹阿娘送午饭。”
意思就是说不是特意给沈鸢做的。
陶安安这才满意了,冷哼一声双手环胸。
“沈姑娘,你不是饿了吗,想吃饭就得干活,把这些衣服拿去洗了!”
沈鸢已经忍了她很久了,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陶安安,陶伯母难道没告诉你我昨晚来的时候已经给了她许多的金银首饰吗?”
她随便一支朱钗都够她们半年的开销了。
更何况她还给了一把。
“还有,我不是不可以洗衣服,只不过你这些衣服究竟是哪儿拿出来的,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沈鸢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那几块比茅厕石头还脏的破布。
“陶安安,你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你要穿在身上还是要当被子盖在身上?”
又破又脏,还泛着一股恶臭,上面更是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污渍,沈鸢多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陶安安被她戳中心思后也有几分心虚,声音都不禁弱了下来。
“那……那就是要用的,你别管是什么,洗干净就行!”
“安安。”
宋裴砚冷着脸走过来,扫了一眼那几块破布后眉峰微凝,“你没事儿做吗?”
陶安安委屈的垂下头,“陶屿哥,我只是不想让她白吃白喝罢了……”
“沈姑娘既然给了银子,那就不算白吃白喝,把你的东西捡起来端出去,以后别再胡闹。”宋裴砚表情冰冷刺骨,带着命令的口吻。
“陶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