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泪水再次破堤而出。
她趴在桌子上哭的要死要活,每喝一口酒就嚎一嗓子,宋裴砚忍的额头青筋暴起,在第五口酒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瓶。
“够了,该睡觉了。”
沈鸢正哭到伤心处哪里能同意,扒拉着他的手不放开。
“你给我!我要喝……”
“宋裴砚,我现在很难受,呜呜呜……”
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宋裴砚又气又心疼,用力攥住她的肩膀。
“沈鸢你够了,你难受我就不难受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为了别的男人哭的要死要活,你让我怎么想?”
“我知道你伤心,所以我愿意迁就你包容你,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当着我的面想着别的男人,我是真的很生气!”
他很少凶她,可因为轩辕瑾弋的事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沈鸢被他低吼的声音镇住,可没维持多久就再次爆发出比先前更加剧烈的哭声。
“你竟然吼我?你吼我?宋裴砚,你就是这样,喜新厌旧,得到了就不珍惜,以前我不搭理你的时候你好声好气的哄着我,现在竟然好吼我了……”
“轩辕瑾弋就不一样,他不会……唔唔唔……”
后面的话被宋裴砚彻底堵在了嘴里,紧接着失重的感觉传来,她被他压在了床上,身上的人同一匹疯狼一样撕咬她,啃噬她,铁锈味儿在两人唇齿间弥漫。
疼痛让她的视线陡然清明,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在她唇瓣在疼的快失去知觉的时候身上的人总算是停了下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眼神凶狠异常。
“沈鸢,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拿他跟我比较!”
她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宋裴砚简直要气死了。
沈鸢也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一时也有些后悔和懊恼。
喝酒误事。
盯着她红肿的唇,宋裴砚眼神一暗,俯下身想要继续,沈鸢却下意识伸出手挡在他胸膛上。
“别……”
她现在不想。
低头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宋裴砚被气到冷笑。
“怎么,现在人都死了你还打算为他守身如玉吗?打算守多久?一个月?还是一辈子?”
“你闭嘴!”
他的话让沈鸢那一点愧疚心虚彻底消失,眼神也冷了下来,伸手推开他坐起来。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出去。”
“不想看见我?那你想看见谁?轩辕瑾弋是吗?”
“既然这么想见到他,要不我将他的尸体挖出来让你对着他好好看看,看到你满意为止!”
嫉妒让他也开始口不择言。
“啪――”
沈鸢想也没想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毫不手软的一巴掌将他的脸打偏,宋裴砚神色一怔,愤怒都凝固在脸上。
他这一生养尊处优,从太子再到皇帝,有谁打过他?
只有她。
沈鸢也蓦然一愣,可很快掩饰好自己那一丝的异样,扭过头一脸冷漠。
“逝者已逝,注意你的言辞。”
“我最后说一遍,出去。”
宋裴砚缓慢的扭过头看着她冰冷的侧脸,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被一盆水给彻底浇灭。
他勾唇自嘲一笑。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谁都比不过?比不过浮生,如今轩辕瑾弋也比不过,沈鸢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人?以后还有谁?”
“你不如现在都告诉我,等回了临渊我将皇帝的位置让给你,满后宫的位置都腾给你那些男人住怎么样?”
“你想找多少个就找多少个,没人再阻拦你,如果你实在是腻烦了我,也可以下令杀了我,到时候就更自由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
沈鸢烦躁不已,胸膛内聚集起一团火,“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这些,出去!”
宋裴砚注视她良久,紧抿着薄唇,最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沈鸢抬眸,视线从他远去的背影上落在了桌上那瓶酒上。
他没有带走。
可她突然也没了继续品尝的心思,躺在床上烦闷的揉着额头,可胸腔里的一团火怎么都压不住。
一开始只当是怒火攻心,可时间一长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这种感觉很熟悉。
她被下药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中招的沈鸢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起身往外跑。
虽然这酒是放在宋裴砚那儿的,可肯定不是他下的药,那就只能是别人。
所以危险正即将来临,沈鸢提起裙摆片刻不敢耽搁。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